。”
李鱼一听大喜,道:“既如此,就请先生快快跟我回褚府!”
苏有道笑道:“何须如此着急,要办丧事,总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你既然出来了,若不采办些丧葬之礼所需之物回去,如何向褚将军解释?”
李鱼一拍额头,道:“啊!是我糊涂了,既如此,还请先生多多指点!”
当下,苏有道就匆匆收了伞摊,先交给左近一个店家帮忙照看,旋即就被李鱼拉上了车子。
依着苏有道的指点,李鱼驱车狂奔,东市买棺椁,西市雇乐班,南市买匹练,北市请纸扎,这一通的忙活,及至赶回褚家,已是日薄西山。
出面操办的当然是李鱼,一旁看似打下手的苏有道却是实际上的指挥人,灵堂搭起,灵位供上,满宅的红彩尽数摘下,这时白帛匹练也送到了,立即指挥家人披挂起来,一时满庭皆素。
再接着,邀请的道士也带着观中弟子赶来,为老夫人做法事,褚府亲眷也都依照指点,至灵堂哭灵、守灵。等这一切忙活完了,李鱼到了一旁临时充作“指挥中心”的厢房,往那儿一摊,感觉累得快要喘不上气儿来。
歇了半晌,李鱼才稍稍缓回些元气,抬头一看,苏有道正坐在灯下,慢条斯理地写着文章。李鱼有气无力地道:“苏先生,还在忙些什么?”
苏有道头也不抬地道:“为褚大将军,向太常寺报丧!”
李鱼一拍额头,道:“啊!不错!我险些忘了此事!啊,先生还不曾进膳吧?”
苏有道莞尔一笑,这才抬起头来,道:“我不饿!”
李鱼急忙爬了起来,道:“那怎么成!我去给先生张罗些饮食!”
李鱼四下一看,也真是忙昏了头了,苏有道身边连个侍候茶水、研磨墨砚的人都没有。李鱼赶紧告罪一声,匆匆走了出去。
及至李鱼离开,苏有道却是笔端一停,抬起头来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一笑:这厮对礼仪真的是所知有限,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褚将军的母亲去世,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似乎,就连老天都在帮我呢。潘氏和吉祥已经接走,接下来,就该是以潘氏和吉祥为桥梁,想方设法让李鱼和地下三皇之一的西市常氏搭上关系,而褚将军府幕僚的身份,明显是一个障碍。
但是现在,褚将军居然要居母丧,报丁忧,那么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得闭门居丧,停止一切公务与私务行为,李鱼这个幕僚也得暂时“失业”了。这更有利实现我的计划。
得天之助,居然如此顺利……
苏有道抚着微须,脸上露出一抹英俊的成熟男人极具魅力的微笑……
深深姑娘盘膝坐在矮几前,一口茶水、一口点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今儿府上正操办老夫人的丧事,也不知道内宅开伙了没有,反正她是没等来今天的晚餐。好在,还有平日送来李鱼却从来不碰的一些点心,如今放得硬是干了些,但还是可以裹腹的。
“哗啦!”
才修好的障子门一下子拉开了,深深姑娘吓了一跳,一口点心噎得她瞪起了眼睛。
“啊!你在这里,快跟我来!”
“干嘛,去哪里?”
深深一脸懵懂地被李鱼扯起来就往外走。
李鱼急急道:“苏有道苏先生正帮我料理褚府丧事,身边也没个人侍候着。你去帮忙照顾一下。”
“苏先生?你说的是那个制伞的美人?”
彼时美人一词不仅指美女,还指相貌俊逸,品德高尚的男子。李鱼身具两世记忆,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控制他的主要思维是现代那个他,所以还是习惯性地把美人和女人联系起来,一听深深这称谓,差点儿没摔个跟头。
“太好了!”
深深姑娘两眼亮起了星星,苏先生那风度、那气质,那容色……
对吃货兼颜控的深深姑娘来说,那真是无可抵御的诱惑啊。
但是很快,深深姑娘就懊悔去见苏有道了。因为当她拉着李鱼,一脸猴急相地赶到苏有道所在的厢房,刚听李鱼向她心仪不久的苏先生介绍完身份,她就打起了嗝儿。
“你好,苏~嗝儿~生,奴奴~嗝儿,姓冯,先生叫我深~嗝~就好!”一句话说完,脸皮厚得从来不知脸红为何物的深深姑娘,已经把一张脸臊成了刚下蛋的小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