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妹子的未婚夫婿么?那说起来,我跟她还是好姐妹呢,要这么算的话,奴奴是你的大姨子嘞!妹夫,好妹夫……”
摊上这么个二皮脸,李鱼又能怎么办呢?吉祥之伶俐,千叶之高冷,作作之泼辣,在他面前,都毫无施法能力。李鱼俨然就是一个“禁魔大法师”,应付他们轻松自如。
可如今面对深深的“厚脸皮神功”,李鱼也只能举手投降了。
李鱼无奈地站住,瞪着深深:“你闭上嘴巴!”
“你不生气了呀?”
“闭上嘴巴!”
“不生气?”
“不生气!”
“不信,那你笑一个。”
“……”
“笑一个嘛,乖!”
李鱼绝望地看着这个二皮脸,慢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深深姑娘松了口气,伸手一拍那让人本就无法无视的酥胸:“这我就放心了,小郎君,咱们雇俩车子吧。人家路走久了肩会酸,腰会酸,背也酸……”
李鱼实在忍不住了:“你的嘴巴什么时候酸?”
深深姑娘很认真地道:“不能酸!这可是练了十年的功夫,绝对不能酸。吞剑的时候一旦嘴巴酸了,脱个臼啊,抽个筋啊,很危险哒!”
李鱼紧紧地攥住了双拳,这才抑住了众目睽睽之下活活掐死她的冲动。
李鱼既然知道了母亲和吉祥的下落,岂有不马上赶去相认的道理,所以一大早就推醒了瞌睡虫深深,叫她领着自己直奔老母和吉祥在永乐坊的居处。
此刻,永安坊的坊门业已随着钟号之声开启了。
虽然因为昨夜之事,气氛有些明显的紧张,但各行百业、各色人等,依然得上工、干活,共同维持这座庞大城市的运转。
因为昨夜已经彻搜一遍,不良人们倒没有对整个坊再度进行搜查,熬了一夜,已经到了白天,许多不良人已经由不良帅安排回家补觉去了,少数坊丁则依旧游弋于大小街道,以防突发事件发生,提妨陌生人等。
这时候,一行人荷担负筐的进了永乐坊。
几个游弋于人群的坊丁立刻警惕地看去,但见那领头的面容,这才放下心来。这人原来就住本坊的,后来在西市做生意赚了钱,就换了一处更大的住宅,此坊的旧宅子就租出去了。
时不时的,尤其是收租的时候,他还会回坊的,所以本坊许多人认识他。尤其是跟他住同一条街的一个坊丁,更是很熟悉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老贾,又有房客了啊。”
老贾扬手笑道:“是啊,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这是新房客,以后跟你可就是近邻啦。”
那租房的当家人听了,便跟那坊丁互相扬了扬手,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贾带着那一家人拐进一条街,推开一道院门儿,正是昨夜杨千叶一行三人藏身的所在。
站在院子里,老贾笑道:“怎么样,这院子还不小吧?你瞧那棵枣树,每年还能结很多枣子呢。也是你们幸运,我这宅子啊,本来是吉祥姑娘和她婆婆住着的,租期还有两个多月呢,结果不知何故,非要搬走。她们要走,随他,反正钱我是不退的,也就因为收了她们的房钱,我才肯算你便宜些。”
“哎哟,那我可捡着了,多谢贾兄。这是一进三间的房子吧?我想到里边看……哎哟!”
那房客一推门儿,冯二止目光阴沉,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把那房客吓了一跳。
房客奇道:“我说老贾,你不是说房客已经搬走了吗?怎么这还有人呐?”
老贾见状也是一奇,急忙上前道:“哎,你们干什么的啊?怎么住进我家了?”
冯二止刚要说话,后边探出一只手,往他肩上一扣,将他拉到了一边,墨白焰笑吟吟地走了出来:“呵呵呵,你就是此间房东老贾吧?”
老贾瞪着墨白焰道:“你是何人?”
墨白焰捋了捋假胡子,道:“老夫,是吉祥的公公,这是……我家长子。”
墨白焰说着往旁边闪了闪,杨千叶就一副见了生人有些害羞的乖孩子模样站了出来。墨白焰道:“这是小女,这房子,你不肯退钱,我就核计着,先把一家老小搬来,住足了租期。”
冯二止听了,马上配合地一瞪眼睛:“就是,我家又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你不退钱,还能便宜了你不成?这房子,还差着两个多月呢,我们得住足了时间。”
老贾听了,又气又怒,刚想说话,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禁道:“不对啊,吉祥跟她婆婆,在这住了有日子了,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啊!”
墨白焰面不改色,叹口气道:“这事儿啊,说来话长。简短截说呢,就是老夫跟孩子他娘,已经和离(离婚)了。所以呢,平时各住各的,并不来往……”
老贾奇道:“和离了?和离了也没有儿媳妇跟着婆婆住,不要自己男人的道理吧?”
墨白焰抚了抚胡须,淡定地道:“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呢,其实有两个儿子,吉祥是我二儿子的媳妇,并非我这长子的媳妇。我那次子呢,哎,已经离世了。吉祥尚未改嫁,就跟她的婆婆一起生活了。”
老贾恍然,就在这时,院门口儿一声欢喜地高叫:“娘,吉祥,你们在吗?”
随着声音,李鱼领着深深姑娘风风火火地就冲进了院子,冯二止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张脸登时化作了岩石:“这……这他娘的这个谎可怎么圆啊!”
正扮小淑女的杨千叶看到李鱼,登时也傻了:“这冤家……路也太窄了吧,怎么哪儿都有他,这下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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