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这两个老太监从小照顾杨千叶,对杨千叶那感情,当真是亦父亦母亦奴,如今眼见杨千叶如此模样,心中实是五味杂陈。
杨千叶微微低着头,垂眉敛目,这时才体会出面纱的好处。虽说想遮的地方遮不住吧,但那发烫的脸蛋儿没人看见,心里的羞涩感便轻了许多。
车子启动了,进了车子,车帘儿放下,杨千叶立即恨恨地脱下袜子。袜子沾了土,好洁的她实在受不了,虽然不想给李鱼看到她一双玉足,可是……可是给他看过甚而摸过的地方还少吗?
杨大姑娘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李鱼倒也识情知趣,人家可是堂堂公主殿下来着,前朝公主,那也是公主,别欺人太甚了。这得跟放风筝似的,松一松、紧一紧,才能……错了错了,权宜之计,这只是权宜之计。
所以,本来一上车就大马金刀地往锦位上一座,摊开双臂,神情傲然的李鱼马上从座位上出溜下去,对杨大小姐谗媚笑道:“你坐,你坐。”
杨千叶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李鱼一抬头,双峰夹峙,傲然耸立眼前,吓了他一跳。赶紧平视,浑圆结实、笔直修长的一双大腿就在鼻端,耳闻的是淡淡幽香,眼见的是粉光致致,这尼玛……
李鱼呼吸有点急促,赶紧低头,呀!这一双天足,大概有三十四码?瞧不出她高挑聘婷的个子,脚儿竟这么小,十趾如卧蚕宝宝,脚掌肌肤细腻,瘦不露骨,滑润纤柔,十点指甲,涂着嫣红的蔻丹……
这样一双美丽的足,陷在寸厚的柔软的波斯绒的地毯上……
李鱼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过脸儿去,背靠座位,望着前面的布帘子发呆。
杨千叶全未注意到李鱼这番动作,待她把眼看去,见李鱼坐在地毯上,规规矩矩地看着轿帘子,心中倒是有些不忍了。
杨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家,借人家之助脱离险关,可是……是不是自己太欺负人了?
杨千叶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便往旁边挪了挪,拍拍座位道:“行啦,你也坐上来吧。终究……终究是你帮我……”
李鱼大喜,这要一直窝在地上坐着,毕竟是不舒服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于是,李鱼从善如流,也坐到了位子上。
李鱼刚坐定,杨千叶便哎哟一声,软绵绵、香馥馥一个身子,便向李鱼怀中扑去,被李鱼一把抱个正着。
外面,传来褚大将军的咆哮声:“掌柜的,掌柜的呢?没眼力件儿的东西,门槛子都不晓得卸掉吗?给我剁碎了它,剁碎了它。”
“铿铿铿铿!”
褚大将军的亲兵毫不犹豫地执行起了褚大将军的将令,李鱼连忙放开杨千叶的身子,讪答答地道:“被门槛儿硌了一下,不妨事、不妨事的。”
“我知道,没事的。”
杨千叶微笑着回答了一句,便往车厢侧壁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翕动。
车外,传来褚大将军粗犷的声音:“李先生,你没事吧?”
这位褚大将军倒真是礼贤下士,做足了姿态,居然不是让李鱼准备停当前去见他,而是带领人马到客栈外相候了,还派了队士卒入内帮忙拿行李,护送他出来,给足了面子。
李鱼之前已经把那一摞文书交给了褚大将军,褚大将军找来权保正聘请的书办来给他念念,那书办打开文书,第一句话就是:“好字!好字!有书法大家之风范啊!”
褚大将军听了顿觉颜面有光,再听那书办之乎者也地一念,仿佛都听得懂,又仿佛都听不懂,按照他的经验,就晓得必定是写得极好的,如今可是把李鱼当成他的宝贝了。
李鱼忙探头出去,笑脸迎人:“无妨,劳东翁担心了。”
褚大将军骑在马上,豪爽地大笑:“无妨就好!启程,去长安!”
李鱼缩回头来,把帘儿放好,耳边隐隐听到千叶姑娘似乎在念叼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车辘辘,马啸啸,褚大将军的车队在杨大小姐的碎碎念中,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这一去,杨大小姐才发现,她的心性试炼之路才刚刚开始。之前的小小磨炼算什么,要是她气性一直这么大,那真要活活气死啦,接下来的路,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同住一车,就如同居一室,这一路同行,哪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晚上休息,得以住店时还好。但西北地广人稀,大部分时候,他们是要在野外住宿的,虽说李鱼很君子风度地请她睡在榻上,自己睡在地毯上,可车室狭窄,而且有个男人近有咫尺,夜深人静时那种感觉……
李鱼也不知道杨姑娘在想些什么,但是总感觉她每晚都要很晚才睡得着,虽然她在竭力掩饰,但李鱼从她的呼吸声就能感觉出来。
杨姑娘渐渐有了黑眼圈,李鱼对此好不鄙视,他睁着一双熊猫眼得意地想:“瞧咱这心志……”
行行复行行,渐渐的,他们熟悉了彼此,能够安然入睡了,自然的……就像是一对小夫妻。
这一天,长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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