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眸光一闪,道:“皇额娘,你说儿臣到时候要不要向皇阿玛请缨?”
那拉氏当即皱起了眉头,有些意外地道:“你想上战场?”
“战场无情,但战场也是最好的立功之处,想要再次复起,这个无疑是最好的法子。”弘时也是突然起意,觉得这是一个颇为不错的机会。
那拉氏仔细斟酌一番后,道:“且不说你有没有统兵之才,能否败退准葛尔,只说你皇阿玛那边,根本不会同意。”
“为什么?”在问出这句话时,弘时有些不解也有些激动。
“因为他要保弘历,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站到他头上。始终……在你皇阿玛眼中,弘历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弘历,任何人都可以用来牺牲,包括你这个亲生儿子。”
那拉氏的话令弘时原本颇为英俊的脸庞扭曲如恶鬼,对他来说,弘历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从弘历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活在弘历的阴影下,想尽办法却始终无法摆脱。
过了许久,弘时的脸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深吸一口气道:“那依皇额娘的意思,儿臣就这样赋闲在家,什么都不做吗?”
那拉氏沉吟了一下道:“有时候进不如退,这件事由着你皇阿玛那边去安排,你什么都不要说更不要做。”停顿了一会儿,她又道:“这段时间,你皇阿玛应该会将大部分心思放在边关上,无瑕多注意朝中,趁此机会你尽量多拉拢一些官员,将来若真要走到那一步,这些人必不可少。”
“儿臣知道,尤其是丰台大营与步兵衙门两边,儿臣一直有在联系,可惜他们如今皆是副职,被人牢牢压着,难以掌握大权。”
那拉氏冷笑道:“允祥是个病秧子,撑不了多久,没有了他的制肘,丰台大营便会彻底落入咱们手中;至于佛标……区区一人,如何能够抵挡大势,等着吧,机会早晚会来,到时候,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千万不要松开。”
“皇额娘放心。”弘时眼中闪过一丝炙热,对他来说,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权势才是最真实的,他就算死也要死在那张龙椅上!
一直到傍晚时分,弥漫在空气中的炎热才总算消退了几分,凌若想起有些日子没见瓜尔佳氏,便带着水秀去往咸福宫,还没踏进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唱戏的声音,仔细听着,应该是瓜尔佳氏的声音,只是令凌若不解的是,她何时对唱戏有了兴趣。
带着这丝疑问走了进去,待到了殿中,果见瓜尔佳氏穿着一身戏服在那里唱着戏词,她唱得极是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投入,连凌若进来都没发现。
一直以来,瓜尔佳氏的声音都颇为好听,如今化为唱腔,更是软绵动人,令人沉醉其中。
凌若也不打扰,一直等到瓜尔佳氏唱完了一大段,方才拍手笑道:“我竟不知道姐姐曲子唱曲是这么好听的,实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