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殊不知弘昼亦视他为棋子,彼此都是在利用,区别只在于,英格在明,弘昼在暗。
“是吗?”不等英格点头,弘昼已是再次道:“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他说到底也是你外甥,你若是真不打算理他,当初他进大牢的时候,就不会专程去看他了,之后还是你亲自将他接了出来。”说到这里,弘昼骤然收紧了手,将原本拿在手里把玩的金橘禁锢在五指之中,任由汁水顺着手指流下来,“英格,你若想利用我为二哥铺路,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英格面不改色地道:“贝勒爷你真是误会了,我都说了没有这个心思,你为何就是不信呢。不错,我是去探望过二阿哥,就像你说的,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虽非亲舅甥,但处了那么多年,终归是有感情了,可是二阿哥对皇后娘娘误会甚深,根本听不进解释,对我也是冷淡得很,全然不念亲情,实在是令人伤心,你说这样凉薄的人,怎可再与之为谋?所以从那次之后,我就与他没有任何联系,也不知道他在河南怎样,直至初一那日方才知晓。”
弘昼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是吗?”
“都到了这个份上,我再骗贝勒爷你有意思吗?”这般说着,英格摇一摇头道:“若贝勒爷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或许真是天要四阿哥得势,不知到时候,朝中可还有我那拉氏一族的容身之地。”
弘昼盯着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英格一脸无奈地道:“话我已经说尽了,若贝勒爷相信,就请继续留下来谋大事,反之,就将我与你所说的话全部都忘记吧。”
弘昼说那些话,本就是为了试英格的态度,而今心中已是大概有数,自然是见好就收,不会真就这么拂袖而去,否则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岂非都白费了吗?
“我也并非不信英格大人,只是二哥之事,实在令我有所不安,若刚才言语之间有所得罪,还望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英格见他态度软化,连忙道:“这是自然,若我换了贝勒爷,怕也是会有所担心,此刻说开了就好,省得贝勒爷你心中总是有根刺。”
弘昼扔下手里的金橘道:“好,既然往后还要合作下去,那么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老四那边,光我一个人不够,哪怕真让我找到机会弄乱他手里官员考核的东西,只怕也不足以给他致命的一击,所以还要英格大人一道想想办法,看是不是能双管齐下,而且这也是英格大人表示诚意的时候了。”
英格明白,弘昼这是在逼着自己动手,英格本不愿掺与进他们兄弟相争的戏码之中,毕竟他若动手,相应的就要担上风险,远不如坐山观虎斗这么舒坦。但他好不容易才将弘昼安抚下来,若现在倏然拒绝,只怕会令弘昼不满。
在仔细想了一会儿后,他道:“贝勒爷说得极是,不过这种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得一击即中,所以得让我好好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