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低头应声,不过还好,只是多留一个月而已,待得初春之时,弘时便可回京,到时候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便可以一一夺回。
从始至终,弘历都没有说话,因为他晓得以自己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然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时隔这么久,弘时终于还是要回来了,虽然皇阿玛没说什么,但无疑对弘时在河南的所作所为很是满意。
他一直有让人盯着弘时,却发现弘时真的是在推行新政,没有任何异样,而且为了新政的推行,简直可说吃尽了苦头,却没有任何怨怼之言,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这与他认识的弘时,根本就是两个人。
这一整日,胤禛的心情都极好,在午膳上喝了许多酒,又与众大臣一一说话,直至酒意上来,身体不支,方才让四喜扶他去歇着。
待得午宴散去后,弘历往后宫行去,令他没想到的是,允祥也跟了上来,他停下脚步道:“十三叔,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允祥笑笑道:“有段时间没见熹贵妃了,趁着等会还要用晚宴,便去给熹贵妃请个安。咳咳!”
听得允祥咳嗽,弘历连忙扶住他道:“十三叔当心身子,额娘经常跟我说十三叔是国之栋梁,正是因为皇阿玛有十三叔辅佐才能稳坐天下。”
允祥摇头道:“你额娘说得太过了,皇上文韬武略,就算没有我这个病痨鬼,一样可以稳坐江山。”说罢,他瞥了弘历一眼道:“好了,说说你自己吧,是不是在为刚才的事担心?”
弘历没有否认,沉默了一会儿道:“十三叔认为二哥在打什么算盘?”
允祥眸光微眯,看着堆在两边未及化去的雪,轻声道:“你与他都是皇子,你在想什么,他就在想什么。”
弘历皱一皱眉道:“那十三叔可觉得他还有机会?”
“机会这种东西,你说它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当初二阿哥被卷入命案的时候,谁都认为他死定了,哪怕不死也是半废,永无复起之时,可现在……呵呵,你也看到了。”
“这大半年间,我一直有派人盯着他,二哥的转变实在令人心惊,简直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一般。难不成那场牢狱之灾,真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这一点,弘历始终想不明白,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这句话放在弘时身上,却不适用。
允祥笑一笑道:“十三叔又不是他腹中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见招拆招就是了,待会儿见了额娘,咱们几个且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吧。”
“也只能如此了。”这样说着,弘历不再说话,搀着允祥一路来到承乾宫,巧得是,瓜尔佳氏也在,看到允祥甚是惊讶,执帕笑道:“十三爷也来了,许久不见,身子可有好些了?”
“多谢谨妃娘娘关心,臣这副身子骨还过得去。”说到这里,他就着弘历的搀扶,跪下道:“臣给二位娘娘请安,恭祝二位娘娘凤体安康,福寿长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