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额娘,你额娘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在宫里,她要寂寞许多了。”
弘历连连点头,“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经常来给额娘请安,而且额娘有什么事也尽可以让宫人来告诉儿臣,儿臣一定随传随到。”
凌若不愿就这个事多说,往弘历碗了挟了筷菜道:“你啊,少油嘴滑舌了,好好用膳。”
晚膳用过后胤禛又坐了一会儿,一直到月上柳梢的时候才离去,而这一夜,他没有传召任何一个人。
而在第二天,弘历即将出宫的消息也四下传了开去,许多人都知道了,自然也包括舒穆禄氏在内,她颇有些惊讶地道:“四阿哥还未满十六岁,皇上就让他出宫了?”
“皇上一向看中四阿哥,之前还让他去养心殿学习如何批阅奏章,现在让他早一些入朝当差以做历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如柳一边将刚摘下来的郁金香cha在斗彩花瓶中一边回答着舒穆禄氏的话。
舒穆禄氏凑到花瓶边深深吸了一口郁金香所散开的香气,微眯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也就是说,想对付四阿哥,就只剩下那么几天的时间了对吗?”
如柳悚然一惊,小声道:“主子,您想对付四阿哥,可是他不曾害过您啊?”
她抬起头,凉声道:“不错,他是不曾害过我,但是他的额娘害过,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如柳点头道:“这个奴婢自然知道,可是这与四阿哥并无干系啊。”
“熹妃眼下位高权重,又得皇上信任,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对付她并非易事,就算成了,也不过是小痛小痒,无伤根本。我说过,我要熹妃她们这些人承受这世间最深的痛楚,试问对于一个额娘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儿子更痛苦的。”这一刻,她脑海里心里,只有仇恨二字,她所受的痛楚,一定要加倍报在别人身上,如此痛楚才可以平息。
过了一会儿,不见如柳接话,她恻目道:“怎么,觉得我太残忍了吗?”
“没有。”话虽如此,如柳面上却露出不忍之色,而她这副样子又怎可能逃得过舒穆禄氏的眼睛,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同情熹妃与四阿哥,那之前谁又同情过你我,你别忘了,熹妃与刘氏她们一起想要置我于死地,更不要忘了雨姗是怎么死的!”说到后面,她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之前我被困在这里没办法,但现在我出来,我一定要替雨姗报仇,让害过我们们的人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四阿哥是无辜的。”如柳话音刚落,舒穆禄氏便迅速接了上来,“那雨姗不无辜吗?她被人活活绞死的时候,谁同情她?我面对着四面空墙,寂寞的要发疯时谁又怜惜过我?你在净军做那些肮脏下jian的活时,谁又可怜过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将如柳堵的哑口无言,更不要说中间还关乎冤死的雨姗,一直到现在,她都时不时会想起雨姗的音容笑貌,想起她们一起在宫中做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