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时,是适人的暖意。
刘氏到的时候,雨姗正在打理院中的花草,舒穆禄氏喜欢百花齐放的样子,内务府煞费心思的弄来几十盆各不相同的花,讨好这位正当红的贵人。
看到刘氏进来,雨姗连忙放下手里的水壶,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刘氏颔首道:“你家主子呢?”
“回娘娘的话,主子刚刚出去了,说是熹妃娘娘请主子过去一趟。”雨姗的回答,皆在刘氏意料之中,她刚才就是站在暗处,亲眼看着舒穆禄氏出去了,才进来的。
至于刚才来传话的那个小太监,根本不是承乾宫的人,是她从“净军”中找来的人。
“净军”与“禁军”只有一字之差,内意却是截然不同,所谓“净军”乃是负责打扫便溺之处的太监称谓。
在宫中,有东夹墙、西夹墙、西茅等处做为便溺之所,借太监与宫女所用,而打扫这些的便称为净军,他们是宫中地位最低jin的苦役,虽不像辛者库那么苦,却更加低jin苦臭。
平常时候,莫说主子,就是宫人也不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因为他们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让人避而远之。
刘氏之所以找这样一个低jin的太监来冒充承乾宫的人,就是看中他们低jin的身份,晓得将来就算追查,也追查不到他们身上。
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支开舒穆禄氏,以便她不能在旁边监视自己,这段时间就是因为舒穆禄氏时时刻刻都盯
着她,才无法动手,眼见离何太医定下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了,而且何太医说过,弘旬现在这个样子,随时都可能夭折,而且让奶娘服太久的药,也会被人看出问题来。
见刘氏不说话,雨姗道:“主子还要过会儿回来,娘娘不如先去里头坐会儿,奴婢给您沏盏茶来。”
刘氏摇头道:“不必了,本宫是来看七阿哥的,看完就走,你自去忙吧。”
雨姗记得舒穆禄氏吩咐过,凡任何人去看七阿哥,都一定要跟随在侧,当下道:“那奴婢陪娘娘进去。”
刘氏看了一眼雨姗没有说话,施施然往东暖阁行去,她来过这里很多次,自然晓得弘旬住在哪里。
暖阁门口挂着一串用晶贝串起来的风铃,门一开,风铃便被风带着撞击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
同时,风铃的声音也将正在打瞌睡的奶娘给惊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往门口望去,看到刘氏站在那里,连忙起来心里,心中暗自叫苦,偶尔打一次瞌睡,怎么还倒霉的让谦嫔给抓到了。
幸好刘氏未与她计较,扫了一眼,便往摇床走去,奶娘跟在后头讨好地道:“娘娘,七阿哥刚喝过奶。”
刘氏微一点头道:“七阿哥最近乖吗?”微微颤抖的手指在弘旬脸上抚过,不被人所见的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痛楚。
终于……是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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