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陡然一惊,瞧见弘时躺在床上,忙问道:“弘时怎么了?”
“他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听得那拉氏的话,年氏连连摇头,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娘娘可知是毒从何来?”
“尚且不知,一切得等弘时醒来后再问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拉氏的目光一直落在弘时身上,她真的很害怕,
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失去了弘时,她的皇后之位就会岌岌可危,更不要说今后的太后宝座,所以弘时绝对不能死!
年氏斜长入鬓的娥眉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转向邓太医道:“二阿哥什么时候能醒?”
邓太医闻言颇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那拉氏道:“妹妹误会了,药是柳太医开的,邓太医并不清楚。”
年氏眸光一厉,旋即已是抚着袖子道:“是吗?臣妾以为邓太医身为副院正,这医术应该比柳太医高一些才是,怎得皇后不让邓太医瞧瞧?”
这一次,不等那拉氏回答,邓太医已然红着一张老脸拱手道:“微臣医术浅薄当不起贵妃此话,这一回二阿哥中毒,微臣竟然没有诊出除了乌头之外还有另一种剧毒,幸而柳太医细心,否则误了二阿哥的病情,微臣纵是有十条性命也不够偿的。”
“竟有这等事?”年氏一脸惊訝,颇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也未多说什么。
彼时,有宫人进来,对柳太医施一施礼道:“启禀柳太医,一个时辰已到。”这个宫人是原先柳太医吩咐守在自鸣钟前的,命其时辰一到立刻前来通报。
柳太医微一点头,上前替弘时把脉,随着他这个动作,所有人的心都被勾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盯了他瞧。
柳太医没有诊的太久,只一会儿功夫就收回了手,那拉氏刚要问话,就见他再次抽出了银针,在弘时身上扎了几针。随着他银针的施下,胤禛等人可以明显看到弘时脸上的黑气在慢慢淡化,不用说便知必然是药起了作用。
果然,柳太医在施完针后回身拱手道:“微臣幸不辱命,二阿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柳太医你确定吗?”那拉氏急急问着,眼中是无尽喜色。
“微臣敢以性命担保,皇后娘娘尽管放心。”柳太医胸有成竹地说着,反观邓太医却是一脸灰败,不晓得他是自惭医术还是另有原因。
“那二阿哥什么时候能醒?”胤禛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弘时能够没事真是皆大欢喜。而且他膝下子嗣本就不多,若弘时再出事,就更加单薄了。
柳太医刚要回答,就听得床榻间传出微弱的声音,询声望去,竟见到弘时张开了眼。
兰陵最先反应过来,扑到床边喜极而泣地道:“二阿哥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里?”弘时茫然地睁着眼,他只知道刚才自己身体传来一阵阵地剧痛,紧接着有一股腥甜从喉间喷了出来,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