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来临之前,狗儿踏进了镂月开云居,彼时,凌若正陪胤禛坐着看折子,见狗儿进来后却不说话,凌若识趣地站了起来,微笑道:“妾身去看看炖着的燕窝好了没有。”
待凌若离开后,胤禛扫了狗儿一眼道:“如何,老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距离他上次故意让佟佳氏看到顶死案的卷宗已经有些时日,若佟佳氏真是胤禩安在他身边的眼线,这些日子足够她把消息传出去了。
狗儿赶紧一五一十答道:“回四爷的话,佟福晋身边的长寿曾分别去找到八阿哥和九阿哥,谈什么奴才无法得知,不过迄今为止几位阿哥府都风平浪静,仿佛不知道咱们已经查到了王郎中身上。”
胤禛皱一皱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忽得听到叩门声,却是周庸,他进来后打了个千儿道:“启禀四爷,那名戏子的身份查清楚了,是宿州人氏,自小被送入戏班学唱戏,后来成了朝云戏班的顶台柱,有不少人为了他专程去看戏……”周庸声音一顿,压低了声音小心道:“佟福晋未入宫前也是其中之一。”他与狗儿都奉了胤禛之命在暗中追查此事。
眼皮骤然一跳,握紧了手中的上等狼毫笔,毫无感情地道:“继续说下去,一字不许漏。”
“嗻!”周庸继续说了下去,他手下许多人,所查到的比李卫所查到的无疑要详细许多,甚至连当年发生在傅从之与佟佳氏身上的事也被查了个一清二楚。
“咔嚓!”这个声音令周庸和狗儿不约而同的一跳,偷眼忘去,只见胤禛手里的狼毫笔已经断成了两截。
周庸硬着头皮说下去,“奴才等人还发现傅从之在佟福晋入宫后就失踪了整整三年,直到前几天才出现,而时间差不多就是佟福晋派人去找过九阿哥之后。”
胤禛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断了的狼毫笔咕碌碌滚落在桌案上,“这么说来,傅从之的失踪与九阿哥他们有关?”
“奴才不敢确定,不时在时间上确让人有点怀疑。”在将所有事禀明后,周庸暗松一口气,低头退到一边。自从开始查佟福晋,四爷冷脸的时候越发多了,经常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惊胆战,唯恐触了霉头。
听到这里,胤禛多少已经心里有数了,胤禟是胤禩的人,自己能查到的事以胤禩的人脉同样也能查到,只怕他就是拿梨落曾经与傅从之的事来威胁她,只是不知为何胤禟会放了傅从之,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一点。
且说凌若侍候胤禛喝完燕窝后就回到万方和,刚一坐下李卫就迎了上来,他买通了月地云居一个扫地的小丫环,得知傅从之到来后,佟佳氏遣退所有人,单独与他相处了很久,之后佟佳氏有事先行离开,傅从之过了一段时间拎了一个小包离开。
夜色四合,无声地吞噬着天光,直至天地皆化为一片漆黑,借着夜色的掩护,傅从之偷偷摸摸来到佟佳氏事先告诉他的一处狗门,扒开挡在洞口的杂草,弯腰从那里钻了出去,亏得他身形瘦长,否则还不一定爬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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