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炎取出大帝遗诏,宣读诏书,太子李显在灵柩前即位,但要等七日后才能由礼部正是受册位为帝。
太平公主翌日一早便回到武府,见武清于昨夜离开,便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嘱咐武玉儿一番后,便回到宫中为父皇守丧。
如此便过两日,第三日,裴炎上奏天后,以为嗣君尚未正是受册位皇帝,也未听政,未应发令宣敕,故请宰臣奏议,望宣“天后令”于门下省施行。
天后在贞观殿中看罢奏折,大出了一口气,面露喜色,说道:“婉儿,裴炎真贵人也!”
上官婉儿看到奏折,心中不禁大叹裴炎之愚蠢,精晓的裴炎,不知道依据哪条先例来上了这样的奏疏。太宗皇帝死后,太子李治也是柩前即位,七日后才受册即皇帝位,期间未闻不可发令宣敕。这一刻,上官婉儿看到了一个本是良臣的错误之举和一个权势危重的天后的崛起。
她是听到遗诏的,遗诏上说“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进止”,这说明天皇对天后已经有了防备,而且基本上剥夺了天后参与朝政的可能。
如今裴炎恭请“天后令”于门下施行,这不是给了天后机会吗?
太子没有正式受册,天皇还未发丧,这意味着什么?上官婉儿不寒而栗。
于是,各种奏疏又回到了贞观殿,天后再一次拿起了朱笔,一道道“天后令”发到了门下省施行。
第七日,太子李显在乾元殿中正式受册为皇帝,天皇驾崩发丧天下,祭天敬太庙,昭告万民,大赦天下。百官庆贺暂且不表。
天后被尊为太后,可依旧处理国政。依旧有“太后令”下发到门下省施行。
新皇帝李显仿佛被遗忘了一般,按照遗诏,即位后便应该处理国政,可除了东宫老臣陪伴他守丧之外。朝廷和各地奏疏也几乎到不了李显手中,于是他便每日里跪在父皇面前沉默不语。
太平公主也在为李治守丧,所以看到三哥这个样子,也很伤心,她没想到阿母的权力欲望竟然那么大。纵使皇帝不过接触国政三年,但不应该如此对待吧,何况三哥也已经二十七岁,难道还不懂得为帝之道吗?
“三哥,我去问阿母!”太平起身说道。
李显自小与太平公主交好,尽管心中很愿意此时此刻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说话。可他不愿意这个人是太平,因为阿母的脾气他太明白了,若忤逆了,那么太平很有可能就遭殃了。
“小妹,不可。你坐下!”李显站起身拉住了太平的手臂,说道:“为兄自有主张,他裴炎身为托孤之臣,唯一的辅政大臣,竟能如此做,他日死后,有何面目见父皇?”
“父皇啊。你看看这个皇宫,儿臣虽为皇帝,可有哪个大臣愿为儿臣说话啊!”李显竟然叩首不止。
太平面容悲戚,她是太后的女儿,可她更是李家的公主,她跪在李显...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