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关进廷尉府,一时可能不会丧命,但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刘礼红着眼说道:“若真如此,老夫拼了这大将军的金印,也要上朝跟皇上说明真相!”
李瀚没说话,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刘伯伯,您信不信我?”
“怎么讲?”
“您若信我,即便是方伯伯暂时下狱,您也别出来替他鸣冤叫屈,非但如此,您还要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哪怕被人鄙视您铁石心肠,无情无义也要无动于衷。”
“这怎么可能!”刘礼勃然大怒:“老夫岂是那种狼心狗肺,贪生怕死,妄图自保之人?你这小子胡说八道!”
李瀚无奈的说道:“唉,刘伯伯,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的帅印乃是我们几家的青山,保全了您我们就不至于一败涂地。至于方伯伯的危机,小侄试试看有没有法子挽回。”
“好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方越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就在两人身后站着,开口说道:“瀚儿此话乃是至理,刘兄不可轻藐这孩子,你的帅印只要在,皇上就会看几分颜面,即便是最后处死我,也不至于累及你嫂子跟孩子们,你可别犯傻。”
刘礼盯着李瀚问道:“你有何挽回的良策?”
李瀚说道:“现下小侄还不敢夸口,而且也未必就一定会出事,小侄明天就去魏其侯府,到时候探明情况再作道理吧。”
说定之后,几人起身,方伯娘跟玉秀不明真相,满脸欢喜,母女俩上了李瀚的马车,当然是在另一份礼品搬到刘礼马车上之后,在方越不舍的痛楚目光中,两辆马车出发了。
霸城里,已经充满了过年的气息,今年风调雨顺,大家手里都有几枚闲钱,街上的集市卖羊肉的、猪肉的、各种布料并小吃熟食的鳞次栉比。
玉秀哪里愿意在车厢里呆着,非要李瀚抱着她坐在车辕上,看到秸秆做的小风车,五颜六色的面人儿吵吵着要,李瀚跳下车给她各样买了一个,喜欢的撅着小嘴亲了亲他,看的方伯娘不停的笑。
不一时出城到了庄园,一下车,大家就感受到这个家庭充满了幸福开心的气息,无论是佣人还是满院子欢笑跑叫的三个小姐,都没有任何的压力,玉秀瞬间找到了感觉,被季媃拉着去玩了。
贵客光临,非同小可,季老爷子亲自接待,李婉则拉着方伯娘一起坐到后面新房客厅去了。
一进门刘礼就是一愣,因为李家客堂并没有竹席矮几,也没有蒲草坐垫,当面一个高高的、四条腿的桌子,左右放着四条腿的、带着靠背的坐榻,坐上去双腿刚好弯曲放在地上,膝盖水平,十分舒服。
“李瀚,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买的?”刘礼惊讶的问。
季番是个老道学,觉得自己在就没有孙子说话的份儿,带着炫耀的口吻说道:“回大将军,孙儿顽劣,喜欢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讨厌正坐,说腿疼,就自己画图,让家仆做出这种东西来,说这叫八仙桌,这叫太师椅。”
“八仙桌,太师椅?真古怪的名字,这是他自己设计的?”刘礼惊喜的问。
“是的,小老儿觉得这种东西大汉朝也可能只有我家有,故而让家仆严格保密,不允许把样式流传出去。”老爷子下巴冲天,骄傲极了。
“李瀚,多打一套送我家去。”刘礼命令道。
“嘿嘿,小侄就知道您会要,已经打好了,就是不太干,在暖房烘烤呢,过了年就给您送去,方伯伯家也有一套。”
“不用烘了,等下我直接带走。”刘礼开心的说完,转脸对老爷子说道:“老先生,霸城大令方越有一女年方八岁,老夫欲作伐许配给你孙子李瀚,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季番简直快乐晕了!
方越可是官身,无论官职大小,官人家向来不屑于跟平民结亲,他季家无非是开医馆的,说到底还是百姓,现在官人家倒过来提前,他怎能不乐意?
“哎呀呀,承蒙大将军跟大令看得起孙孙,这是季家的荣耀,小老儿怎能不允!多谢大将军作伐之恩!大将军稍坐,小老儿去预备谢礼感谢大将军,也要准备聘礼送给孙媳。”
老爷子觉得替孙子定亲乃是天经地义,开口就应下了,说完站起来就跑去后面,完全没看到李瀚的嘴都快撇到下巴了。
可是,李瀚却明白自己不能反对,最起码今天不能反对,他经历了现代生活,思想尚未全然汉朝化,觉得暂时定亲权当安慰方越,日后危机解除再撤销也就是了,就没说话。
刘礼看李瀚一脸便秘相,打趣道:“小子,别不知足,你看看你爷爷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这桩亲事有多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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