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那凸出的肌肉,但这种僵持没有持续多久,李宝那双钢铁一般的手臂在缓慢但是不可抗拒的夹紧,小散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凸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不只是求饶还是呼救的声响。突然这种声响变得嘶哑起来,鲜血从他的口里涌了出来。
“快放开手,快放开,这是金国的使节!”人群外传来一个惶急的叫喊声,李宝有些慌张的松开双臂,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小散多的身体就好像被抽去了骨头,瘫软在地上,他的身体剧烈的抽搐着,显然死亡已经距离他不远了。
马扩推开人群,冲进场地里,一边扶起地上的小散多,一边大声喊道:“周虞候,快请大夫来!”但是死神已经抢到了前面,一阵垂死的痉挛传过小散多的身体,女真使节的头垂了下去,死了。
那个周虞候走进人群中,不够并没有按照马扩的命令行事,他看了看地上的小散多,对愣在那里的李宝冷笑道:“好你个李宝,竟然敢擅自伤人,还是金人的使节!”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角抵中没有收住手,再说是他逼着我——”李宝言语失措的辩解道。周虞候冷笑了一声,喝道:“你去和开封府解释吧,来人,给我把这厮拿下!”
“喏!”周虞候身后传来如雷的一声齐喝,却是四个拔刀出鞘的殿前司健卒,向李宝逼了过去,李宝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看就要束手就擒。
“‘小关索’快跑!”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几乎是同事,一名健卒发出一声惨叫,丢下佩刀,伸手捂住自己的额角,眼尖的人可以看到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李宝这才如梦初醒,向人群外冲去。
“四郎你这是要作甚?”人群中周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薛良玉,手里还拿着几块石头,显然刚才就是他喊了那一嗓子,飞石打伤了那健卒。
“救人呀!总不能看着这等好汉子因为杀了个胡人被送到开封府去吃牢饭吧?”
“胡闹!这可是金人使节,你懂吗?”
“那又如何?一个胡人罢了,咱们薛家当年在河东府时杀了胡人可是有赏的!”
“你——”被对方的诡辩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周平恶狠狠的蹬着薛良玉,对方却行若无事的看着自己,片刻之后周平才哼了一声,转身向右走去,薛良玉赶忙跟了上去,问道:“去哪儿呀?”
周平没好气的答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小关索’现在身上连件褡裢都没有,咱们总得去帮他一把吧!”
“阿平,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孬种,不愧是我二哥的郎党!”惊喜的薛良玉拍了一下周平的肩膀,跟了上去,随即问道:“不过东京那么大,咱们要去那儿找他呀?”
周平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观众们早就被方才发生的大事吓得奔走一空,小散多的尸体也被收敛走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迹。他指着方才那两个金人看角抵的小楼道:“若我是李宝,等会就会回来,我们到那上面等等看。”
“回来?怎么可能?那不是自投罗网?”
“呵呵!”周平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李宝在东京颇有名声,住处肯定有不少人知道,他现在身无长物,无论是逃出东京还是找个地方避风头身上都得要有些钱,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住处肯定有衙役看住了,若是找好友借也怕被其出首。反倒是这儿,没人会想到他会回来,今晚的份子钱和他的衣物还都在那茅棚里,没人动,是个不错的机会。
“真的假的?”薛良玉将信将疑看了看四周,此时扑场四周的火把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中熄灭了不少,只剩下一把还在燃烧,正如周平所说的,场中空无一人。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从街角出现一个人影,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小心的向茅棚那边摸了过来,依稀正是李宝的样子。薛良玉佩服的向周平伸出大拇指,周平笑了笑,低声道:“你且落在我后面几步,我来与他说话,莫要把他吓跑了!”此时他已经完全是一副发号施令的模样,薛良玉也不以为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