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有点不知所措的接过背囊,手上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一直琢磨着攒够旅费好逃到南方去,却想不到竟然这么容易便凑足了,半响之后他才呐呐的向薛良臣道谢:“多谢郎君!”
“莫要谢我!”薛良臣笑道:“你也听方才我爹爹说的了,你已经是我的郎党,我记得陈铁匠家那个女儿样貌年龄都配你正好,性情也不错,你若是觉得可以,过几日便去提亲,请我喝杯喜酒才是正经!”
“是,是!”周平忙不迭点头,他看着薛良臣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全无旅费到手逃脱大难的快乐,自己难道就这样拿着这些钱逃往南方,将这一家人丢在金人的马蹄之下吗?
周平心情复杂的拿着背囊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刚出了院门,正好看到自己屋前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薛良臣方才提到的那个陈铁匠家的女儿芸娘。
“芸娘,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嘛?”周平见状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出身于一个铁匠家庭的缘故,芸娘是个体形匀称颀长的少女,皮肤有些黝黑,但形貌端正修眉大眼,细看倒是个颇为俊俏的姑娘,只见芸娘的目光扫过周平手上的背囊,伸出右手道:“阿平,你手中的背囊里是丈人给你的赏钱吧,拿过来吧!”
“不错。”周平本能的点了点头,旋即才反应了过来,右手一缩将背囊放到了身后反问道:“芸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丈人与我的赏钱,凭什么你要拿去?”
芸娘微微一笑:“阿平你大手大脚,哪里是存得住钱的人,丈人与你的钱没几天时间便让你乱七八糟的花了个干净,放在你手上倒是糟蹋了?”
周平闻言不由得愕然,原来他刚刚穿越过来时,从一个物质极度充裕的现代社会来到北宋这样一个物质极度匮乏的农业社会,自然是各种各样的不适应,便是将手中的少许稀奇物品出手换来个百来文闲钱也尽数买了酒肉糕饼填了肚皮,这在四周的村民眼里自然是大手大脚的破落户做派。
“不如我替你收存起来,急用时也有个来处。”说到这里,芸娘抢上前一步,已经将那背囊从阿平手中抢了过来。周平这才反应了过来,正要上前抢夺,芸娘却已经将背囊放在背后,笑道:“怎的,你还怕我吞了你的赏钱不成?”
周平见芸娘巧笑嫣然,目光流动,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苦笑道:“倒不是怕你吞了,只是既然得了赏钱,我总得留点钱请众人吃顿酒吧!”
芸娘眼珠溜溜一转,笑道:“说的也是,想必那些邋遢鬼已经得了消息来找你了!”说话间,她已经将背囊打开想要拿些零散铜钱给周平,露出里面一串串簇新的铜钱来。她顿时吃了一惊,险些将手中的钱袋丢到地上。
“怎的有这么多?丈人到底赏了你多少钱?”
“五十贯!”周平没好气的答道,他看着那些闪亮的铜钱,暗想自己跑路的计划看来就坏在这娘们手中了。
“这么多!”芸娘惊讶的张开了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丈人竟然赏了你这么多钱!”也难怪芸娘如此惊讶,以北宋时东西二府主官宰相、枢密使为例,其本俸也不过月三百贯另外加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冬绵百两,对于周平这样一个田客来说,五十贯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芸娘,阿平已经是我的郎党了!”这时周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周平回头一看却是薛良臣,只见他笑吟吟的看着芸娘:“爹爹不但给了他赏钱,还将村东的田宅也一并赏给阿平了,让他早日找个媳妇成家。芸娘你也还没有许人家,你看阿平如何呀?”
“呸!哪个要嫁给他这个浪荡子!”芸娘已经是满脸通红,啐了一口扭头就跑了。
薛良臣看了看芸娘远去的背影,转头笑道:“阿平,芸娘不错吧,身段、容貌、女红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都是数得着的,配你正好”
周平一愣,心中不禁有几分犹豫:“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娶了她,那南逃的事情怎么办呢?”正恍惚间听到薛良臣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若是面嫩,明日我便替你说亲去,说来你没有亲人,我是你的主家走上一趟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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