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是身经百战的东虏战士,从大凌河一直到如今入关,他还从来没见过敢列阵城外的明军。再细细看来,这支明军的装备和阵容也与之前的明军大为不同,而且还有火炮放在阵前。
“主子,这些明军有些不一样啊!”甲喇章京的侍卫纵马回来:“他们修了一堵墙,看不到墙后面还有多少人。不过露出来的火炮就有十来尊。”
甲喇章京皱着眉头,道:“前面的都是步兵,没看到他们的马兵在哪里。把队伍展开,先试探一下。”
“嗻!”侍卫纵马跑去传令。
东虏骑兵很快向左右翼散开,约有五十余骑,倒像是要包围德州阵地一样。
轰!
土地中冒出了一道火光,东虏左翼的二十余骑登时散乱一团。被引爆的地雷**出大量的泥土、石块、铁钉、甲片……在大量火药的推送下,呈圆周状夺取了周围骑兵的性命。
如此之近的距离,东虏马甲的甲胄根本挡不住这些尖锐弹丸,只是一枚就收割了六个骑兵的性命。
随着引线长短和燃烧速度的不同,又有三五个地雷被引爆,顿时让左翼的骑兵纷纷撤退,生怕再踩到什么。
甲喇章京看到自己的人马倒地,颇为肉痛。他啐了一口:“胆小的蛮子!走,咱们上去吓唬吓唬他们。”
他身旁的侍卫舔着嘴唇,狰狞笑道:“奴才让他们开开眼。”
一队十余骑东虏铁骑排成一列,催动战马,朝明军阵前冲了过来。稳稳停在了八十步上,纷纷取弓漫射。一般明军在这个时候就会放铳,而实际上八十步的时候鸟铳还很难穿透甲兵的铁甲。
漫射的轻箭杀伤力并不高,被防箭棚挡住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即便落入阵中,也被铁甲拦了下来。如果是大队人马的集体漫射,或许还能造成数十人的伤亡,但只是十余骑,实在太没意义了。
这些骑兵很快冲进了五十步距离,这是明军火铳的有效杀伤范围。他们很清楚在这个距离上,身上的铁甲也保护不了他们。但是他们更清楚,明军的火铳没有准头,未必能命中他们这些疏散站位的骑兵。
有两个胆子大的东虏骑兵,索性翻身下马,换了步弓,张弓平射。
明军还是没有放铳。
“他们不会是没有铳吧?”甲喇章京心中疑惑。他正要下令让那些侍卫回来,突然听到明军阵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中,一个东虏甲兵落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是明军阵中的神射手在对射。
从大凌河至今,还没有任何一支明军胆敢如此挑衅满洲大兵!
甲喇章京心头腾起一股怒火,用满语高声喝道:“右翼冲锋!”
东虏大队骑兵冲向了右面,只是没有想到,右面也是地雷的。这回东虏没有退却,被蔑视侮辱让他们存心要杀光眼前这批明军。他们冒着此起彼伏的地雷,在付出了十余骑死伤之后,冲进了八十步的马弓漫射区域。
不等他们开弓射箭,调整好了射击角度的一七式营属火炮,终于发出了一轮强力的射击。
一枚炮弹正好击穿骑兵队列,撕烂了十余人之后落在地上,又跳起砸在一匹战马的胸膛,明显看它的胸肋深陷下去,发出一声嘶鸣。马上的东虏倒在地上,腿已经被压断了。
萧陌在千里镜中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并无甚波澜。经历过死里求生的鏖战之后,他已经对生死看得极淡了。现在让他焦虑的是,第二千总部是否运动到了堵截位置。手里没有足够机动力量的骑兵,很容易就会让这些东虏前锋逃走,如果不能堵住他们的退路,贸然投入战兵近战只是徒劳浪费战斗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