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知县不管,他就更管不着了。而且,他一个县衙的刑名师爷,想对抗恐怖的东厂和锦衣卫,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眼看着命案不去管,心里总是觉得不得劲。
两人默默上了马,跟着蔡知县的轿子往北城走。
来到王老大妻子娘家,衙役说了衙门要剖尸复查这件案子,死者父亲一听便急了:“入土为安,现在却要挖出来剖尸,这这这……”
死者母亲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天爷啊,我女儿惨死在那狠心贼手里还不算,还要开膛破肚,让她死了都不得安生,她到底是遭了什么孽了……!”
一家人哭得呜呜的,蔡知县也觉得有些为难,想了半天,还是没甚主意,望向司徒策。
司徒策迈步过去,对死者父母拱手道:“老人家先不要哭,听我说两句。”
古人老百姓都是惧官的,只是听说还要给女儿剖尸,情急之下这才哭了,听衙门的人有话要说,自然不敢再哭,便收了眼泪瞧着他。
司徒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给两位老人扇了扇风,道:“实不相瞒,你女儿的死有些蹊跷,有可能不是你女婿所为!”
“什么?”二老惊诧万分,望着他,死者父亲梗着脖子道:“你凭什么……,你是……?”
一旁的知县哼了一声,拖长了音调打着官腔,道:“这位嘛,便是本县新聘的刑名师爷,复姓司徒,名策字柳川。负责你女儿被杀案的侦破。他说的话,便是本县说的话!”
二老一听,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脸色立即缓和了下来,又觉不心甘,苦着脸拱手福礼道:“司徒师爷,对……,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我女儿真的是那畜生掐死的!我听衙门仵作说了,被掐死的人,牙齿根会发红!这跟我女儿一模一样,而且,当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并没有外人进来,更何况,要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把我女儿藏在菜窖里十多天?还哄骗我们说外出了,若不是被人发现,我女儿岂不是……呜呜呜”说到伤心处,老人禁不住又哭了起来。
那边老太太更是哭得捶胸顿足的,家人忙不迭哭着相劝。
司徒策也不着急,等他们声音稍低,这才道:“仵作说的不对,并不是掐死的人的牙齿才会发红,自然死亡或者别的原因死亡的尸体,也有一部分会出现牙齿发红的情况。这一点我们刚刚在乱坟沟对十具无名尸体进行了剖尸检验,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对吧?东翁、芙蓉兄?”
说到这,司徒策眼前又浮现出那具怀疑是锦衣卫或者东厂整死的全身伤痕的无名尸体。
蔡知县和贺兰冰听了司徒策的话,都点了点头。蔡知县道:“先生说的没错,是这样的。”
二老听说为了查验牙齿变色的事情,衙门已经对十具尸体开棺验尸,不觉有些惶恐,现在看来,衙门对这件事是已经下了决心要彻查了,如果自己执意阻拦,只怕会惹来祸端。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司徒策晃了晃头,把脑海中的思绪收拢到眼前,又道:“所以,仅凭你女儿牙齿变红这一点就推论她是被掐死的,这非常的牵强,证据不足,就这样报上去,上头也会把案子打回来的,那时候还是要开棺剖尸检验的。希望你们能配合衙门查案。查清楚你女儿的真正死因,如果有真凶,抓住真凶,如果是自然死亡,也能还你女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