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这天,曹颙带着曹颂、曹硕他们几个,准备各种祭祖之物。
除夕这晚,是要祭祀祖先的,其所用的祭器洗涤,祭品的备办,都要由子弟与媳妇准备,不能经由下人之手。 让祖先的在天之灵享受子孙亲手置办的祭品,才能表达子孙的虔诚之心。
初瑜怀着身孕,在厨房这边忙了小半日,便有些顶不住了。 兆佳氏让她先回梧桐苑歇着,等装盘再过来。
初瑜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身子虚得紧,还是被劝回梧桐院。
厨房这边,便由兆佳氏在厨房这边预备吃食。 需要她亲自准备的,就是些油炸果子,都是先前弄好的面,她只要在灶台边儿上意思一下就得了。
曹颙与曹颂在京城曾准备过一次,对擦这些祭器也算是有些门道,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却是头一遭。
因江宁的曹氏族人不少,每逢祭祀之时,都有专人料理此事,并不需要他们兄弟凑手。
看着两人蹲在那里,笨手笨脚地拿着丝瓜瓤儿擦祭器,曹颙少不得从中指点两句。 兄弟两个红着脸应下,手上却是没能麻利多少。
这时候讲究“君子远庖厨”的,别说是他们兄弟,就是曹颙也不过是因爱好方才下过几次厨罢了。
同曹颂的健壮不同,曹硕与曹项兄弟都有些单薄。 曹颙心下思量着,待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 是不是该给这兄弟两个请个骑射师傅。 不求别的,锻炼锻炼小身子板,也是好地。
另外,还有四姐、五儿、妞妞她们,整日里也没什么耍的,就是听老嬷嬷讲古。
曹颂那日过后,躺了两日。 喝了几副药发散发散就好了。 只是在哥哥与兄弟面前,有些拉不下脸。 只管低头“吭哧吭哧”地干活。
曹项在旁,在他额上见汗了,低声道:“二哥歇一会儿,别累着!”
曹颂嘟囔道:“没事!”手上却是没有停,仍干活。
曹颙往曹颂望去,见他出汗,也怕他身体每好利索。 累着,便道:“行了,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还有小半天功夫呢!你正好往后头去寻趟你嫂子,将祭品单子拿一份儿过来,咱们挨个对对,看别落下什么!”
曹颂抹了把汗,看着曹颙身边堆放着高高的祭器。 道:“哥哥一晌午做得最多,想也累了,哥哥去歇着!”
曹颙道:“我不累,我是干了两年,晓得其中关键,所以手上快些。 你别啰嗦。 还是快去吧!”
曹颂抓抓头,看了看旁边的庶弟曹项,道:“老四最小,别累着,去跑腿吧!”
曹项忙摇头,红着脸说道:“二哥,弟弟这边弄不干净,这半天功夫才擦出来几件,没干啥活儿!”
曹颂听了,这才起身往梧桐苑寻初瑜要祭器单子了。
后厨房。 整羊、整猪都已经蒸好。 还有五色糖献、五色饼锭、五色罩果、五色鲜果、五海五素五壳五干、米粮面食各五馔,等等。
兆佳氏嫁入曹家多年。 在没到江宁前,自己也曾置办过祭祀之物,却远不如眼前丰盛。 看着厨房地上桌子上摆放得满满当当的祭品,她也有几分得意。
将眼前这些,在心里清点了清点,见预备得差不多了,兆佳氏便喊了个媳妇子,吩咐她带人去曹颙他们兄弟处取祭器,又使人往梧桐苑请初瑜过来装盘。
因腊月里事情繁杂,初瑜怀孕后身体又虚,倒是有些真乏了,歪在软榻上歇着。 听说厨房那边儿装祭品了,她才起身,带着喜云她们来厨房这边儿。
曹颙他们兄弟这边,曹颂已经取了祭器单子过来。 曹颙让他收拾好的祭器对过单子后,挪到一边搁着。
媳妇子来时,曹颙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便让她们将收拾好地先抱到厨房那边。
兆佳氏等初瑜到了,祭器也拿来,两人在丫鬟的服侍下净手,开始装盘。
猪与羊两个都选得是一尺半长地小猪、小羊,两人倒也抬得动。 然后是鸡鸭鹅肉鱼各一盘,祭糕馒头各两盘,寿桃红枣各一盘,剩下的就都是取五五之数了。 饴糖五、芝缠五、蜜饯五、串果五、果嵌糖五,其次就是五色糖献、五色饼锭、五色罩果、五色鲜果那些。
另外,还准备茶酒各三爵,这里里外外的就是几十上百个盘子。
收拾完这些,已经是将近酉初(下午五点)。 这个时候的祭祖同后世不同,后世多是过了子时祭祖或者是初一五更天(凌晨…到五点)祭祖,这个时候却是在下午到晚上年夜饭前。
为显庄重,祭祖时都要按照品级来装扮的,因此兆佳氏与初瑜两个各自回去更衣。
到了酉正时刻,众人皆收拾利索,到祠堂来,分了昭穆,左右站定。 曹颙主祭,曹颂陪祭,曹硕献爵、曹项献帛,余下的像捧香、展拜垫这些,就由曹硕与曹项小哥俩儿兼代。
在礼乐声中,献爵、拜祭、焚帛、奠酒,不过是一刻钟的事儿,随后众人到内院正堂——兰院正堂,这边正堂上悬挂了曹颙祖父、曾祖父、高祖父地遗像。
方才在厨房装盘的那些,除了猪羊与几桌看桌摆在祠堂外,其他的又都一道道传到堂上供桌上。
这又忙乎了小半个时辰,才算了事。
除夕的年夜饭预备在兆佳氏的屋子里,炕上一桌,地上一桌,中间用屏风隔了。
每桌碟菜二十品。 碗菜八品,汤菜两品。 还有果子五盘,饺子四盘,年糕与馒头各一盘。
初瑜请兆佳氏主位坐了,自己侧坐相陪,四姐儿与五儿小姊妹两个,也由**抱到炕上。 规规矩矩的在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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