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喜欢和平,讨厌战争;但是,为了和平,我们需要战争
《罗马军制论》作者:维吉休斯
。。。。。。。。。。。。。。。。
大批被释放的战俘,拖着疲惫的身体,沉默的行进在道路上,他们的长矛,投矛、盾牌还有刀剑,成捆的放在牛拉的大车上,缓慢的伴随他们前行。
同行的还有有也在道路两旁,三三两两的骑兵,用一种矜持而冷漠的神情,监视或者保护着这些被释放的军人,之前的袭击事件,给多少蒙上了点阴影。
因此他们的任务,就是跟随和监视这些被释放的战俘,直到他们进入靠近沙漠边缘的,拜占庭人所设置的营地和城垒中。
作为有价值的军官,已经先头一批被马车集中运送回去了,因此这些俘虏带队的都是些低级士官,行军起来依旧井然有序。
因为政治上的需要以及对长远未来的打算,那些唐人对这些拜占庭俘虏的监管,并不算太过残酷和严厉,伤员可以得到救治和修养,除了日常有限的赔给外,可以用力气和劳作换取多余食物的份额,他们甚至可以在战俘营中,内部自行交易或是推举出代表,与随军商人进行接触。
因此当他们离开战俘营地的时候,身上多少多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们也付出一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东西,比如一些老兵和士官,会被私下找去进行访谈,用感兴趣的东西,换取额外的配给。
赛里斯人愿意付出代价的,也不一定是关于军事情报或是军队内部的信息,也是包括他们出身的家乡,家庭成员和生活状况,从军签到额职业和专长,在军队中的感受和日常,乃至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等琐碎无序的东西。
但是只要有新鲜的内容,多少都能够获得一两个赛里斯特色的罐头到糖块、酒类等实物报酬,也可以更进一步的用比较敏感的东西,换取一些钱币作为报酬,然后再换成那些东方随军商人提供的特色小商品。
从某种程度上,作为三大陆的贸易枢纽和黄金公路的西方桥头堡,拜占庭的军队中,并不缺乏小商贩出身或是具有商业因子的人。
“已经陆续有四千多名被俘虏的士兵回归。。预计几天后会达到六千多人”
“部分军旗和鹰标也被有偿交还,这样我们还可以恢复两个军团的编制,让这次的损失不至于太过难看。。”
负责交涉事宜营地中,从南方风尘仆仆归来的小马略,轻轻捏了个额头,虽然代价不菲,但是总算获得一个比较体面的停战条件,
只要剩余的军队能够安然回归,就还不至于动摇到帝国在在安条克乃至叙利亚地区的统治。
自从他乘坐赛里斯人的水轮船沿河而上抵达摩苏尔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最后一点的侥幸和犹豫的立场,一心尽快促成和结束与赛里斯人的军事对抗和拉锯,从东方战场抽身。
帝国的军队也需要时间消化,从战争中所获得的东西,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
“战后统计已经出来了。。”
“我们总体上损失了四成的骑兵和六成的步兵,仆从部队几乎全灭,辅助部队的损失大概也有一万多人。。”
“只有有足够的时间收拢逃兵,以及让伤员得以恢复,现存的兵员基数上还可以增加两成左右。。”
“相比之下,骑兵部队的坐骑和牲畜损失很大,因为在战场遭到火焰袭击和惊吓的缘故,很多归还的骑兵,已经无法承担警戒和作战任务,只能暂时编配到预备联队的步兵序列中去。。”
听到这里,小马略微微摇了头,又点点头,这次虽然损失很大,但是一旦这些有过在东方与各种敌人作战经验的士兵,重回到帝国军队序列中,又将是一笔难能可贵的财富。
起码在战术和装备上,将掀起一轮新的变革浪潮,对皇帝正在筹划西大陆攻略,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又比如被海军垄断而固步自封的希腊火技术,或许可以有所触动和改变什么。
“其中,来自尼西亚和马其顿军区的士兵,损失已经超过了七成,”
然而他对被统计官特意所强调的事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事实上这也是皇帝特使前来的任务之一,将圣像崇拜派的影响,从军队中沉底清除出去。
“剩下的士兵,也不再成为问题,”
“他们将被重编,按照人头分配土地,然后安排在安条克、阿勒破及其他新设的军区。”
“这样,三五年之后,我们将从当地获得新的兵源。。”
。。。。。。。。。。
“我们失去了俯视美索不达米亚的屋脊,也失去群山之间肥沃温暖的河谷地区,获得仅仅是片刻的喘息之机。。。”
一名随军的亚美尼亚人,如此哀叹道。
按照历史渊源,传统意义上的古代亚美尼亚地区,包括了南方干燥的平原地区,既阿拉伯帝国的亚美尼亚行省;事实上半独立的北方高地和西部山区;小部分从属东部米迪亚行省的山外河谷地区;以及黑海西南岸由拜占庭人控制的小亚美尼亚军区。
作为西亚次生文明之中,古老的的地方政权之一,广义上的亚美尼亚人,就散布和生活在这些区域之间。因此,作为各大文明和帝国势力版图和军事冲突的夹缝中的代价。
除了新生的亚美尼亚王国军外,尚有大量的亚美尼亚人依照外出谋生的传统,作为各方的从属部队或是雇佣军的身份,同时存在和活跃在赛里斯、拜占庭和阿巴斯王朝的军事序列之中。
然后在争雄逐鹿的战场上,毫不犹豫的对昔日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同胞挥动武器,浴血厮杀在一起。
扎格罗斯———努赛宾山口,宏伟料峭的山壁,像是两只张开胸怀的手臂,将一个庞大的营地,环抱在怀中。
作为附庸的数万名亚美尼亚人及其追随者,在担忧和纠结中,迎来了新的一天,他们已经失去了南下所获得大部分战果和收获,现在又被切断了回家的最近道路,。
当初背弃盟友的报应,分毫不差的重新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才发现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朝令夕改的投机,最终令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阿拔斯王朝覆灭之后,亚美尼亚人并没有能如预期一般的获得更大的利益,反而成为了地区几大势力联手重点打击的对象,狼狈无比的退出米迪亚行省,又在亚述北方进军中失去了大部分的步兵,接着靠近扎格罗斯山脉的城市和据点,也被来自山地的库尔德人所夺取。
现在这些亚美尼亚人,只能抱着某种悲愿和无奈的心情,暂时依附在拜占庭军队的羽翼之下,期待用时间来重新添好伤口,回到战场的那一刻,但是失去了对那些城镇的控制权后,他们就逐渐被物资上匮乏和缺少药物的伤痛所困扰着。
只能用掠夺来的财物,从拜占庭军及其随军商人哪里,以较高的代价获得有限的补充。
晨曦的雾霭中,一名来自亚美尼亚教会的教士,睡眼惺忪的用冷水泼了泼脸后,进行着晨间的例行祷告,作为最早皈依基督教的国家之一,现今的亚美尼亚人,同样是主的信徒,并且拥有自己形同独立的教会。
打着哈欠的哨兵拄着长矛,将松开弦的弓和箭只靠在一边,有些湿漉漉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某种细碎而尖锐的声响,他定神仔细听了听,又睁大眼睛,好确认那些被风吹动的模糊灌木,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脸颊骤然一痛,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推动他的头部,猛然向后翻倒下去,摔出沉闷的声响,却是落地之前已经死去了。
几处被急促遏止的惨叫声,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响起。
亚美尼亚人的驻扎营地,发现自己遭到进攻的时候,敌人已经逼近到了珊墙之下,外围甚至没有接到任何的预警。
头戴软尖帽,长袍背甲的波斯人,和包着大团头,身穿着旧王朝制式锁子甲的穆斯林新附军,如潮水一般的用上了两人多高的寨墙。
他用木板和大盾,填平外围的陷阱和沟壑,在栅墙上刀砍斧劈的破开一个个缺口,然后蜂拥而入。
他们甚至很有几率和默契的让开正门的通道,然后由三五成群马挂木撞锥的骑兵,发起冲刺,带着巨大的惯性将包铁的尖头,狠狠捣在厚板大门上,木屑飞溅的到处一个个凹陷的坑洞,
直到大门崩成四分五裂的碎块。
亚美尼亚这一刻,也被激发了高地人藏在骨子里的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