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了大食人军事行动,也会让给作为进攻方的唐军,造成了很大麻烦。
但是。我等待的契机终于出现了,在十七天前。
作为高原攻略的海上策应,利用在巴士拉地区的黑奴暴动。在当地初步取得立足点的南海都督府天赐州拓殖军,再次聚集了一只数千各族归化人混编的偏师,波斯湾东岸的马赫夏港登陆后,沿着扎格罗斯山脉西南麓的平原一路烧掠北上。
刚刚攻陷了伊朗高原西南端,最古老的城市——苏撒,由于大食军队重兵云集于扎格罗斯山脉东麓的胡泽斯坦省区,因此在当地几乎没有聚集起像样的抵抗力量,作为当地重镇的阿士瓦城甚至只有几百名维持秩序的警备队。
苏撒城乃是公元前埃兰王国和第一波斯帝国的首都,后世史学界和法学界大名鼎鼎的《汉谟拉比法典》的出土地。
不过现在只是一座在卡尔黑河畔,被撒珊王朝捣毁的废墟上重建的小城而已。因此,最大的收获就是城市附近阿尔利卡古代油井,也是人类历史记录中,最古老进行开采的石油。
这样因为劳师远征而补给有限的火器,也能有所缓解,哪怕是用最简单工艺油水分离出来的重油燃烧罐,也足够普遍增强战斗力,此外还有就是政治和军事上的象征意义。
昔日的波斯帝国曾作为政治中心的四大古都,唐军已经夺取了埃克巴塔纳、波斯波利斯(设拉子),现在苏萨也被拿下后,就剩下一处位于幼发拉底河畔,距离新都巴格达不远的泰西封古城。
同时苏萨城虽然不大,但作为伊朗高原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间的交通枢纽和商业重镇,却具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苏撒的沦陷也意味着大食军队大后方的南北两条补给线断了一条。
而短期内,唐军与大食在战略上争夺的重点,就是围绕起源伊朗高原上的埃克巴塔纳城,穿过扎格罗斯山脉,波斯帝国修筑的所谓的“御道”体系。
这条御道下了伊朗高原后,从波斯湾北面的苏撒城向西通到底格里斯河,再由此经叙利亚和小亚细亚,抵达欧洲大陆爱琴海沿岸的以弗所,全长两千多公里。
在公元前沿着帝国御道奔驰的政府信使构成了人类最早的“邮政制度”。
在波斯帝国最强盛的时代,每隔25公里设一驿站,总计有一百多个个驿站,每个驿站附近设有旅馆和军营,备有供宫廷信使掉换的马匹。为了确保道路的畅通无阻,沿途有军营派出的护卫队跟随。
信使们每行一至二十公里便进行一次传递,这样每天可行300多公里。从苏撒到以弗所商队走完御道的全程得化90天时间。而宫廷信使只需一星期就够了。
因此在这个被称为“巴赫塔兰”地区,蜿蜒穿过山脉的大小谷地中,这里最不乏从波斯驿站和兵营旧址上。扩建而来的堡垒和城市,并且被大食人不遗余力的再次加固和增筑过。
战后利益和权力的再支配,土地人口等资源的划分,让从征的那些藩属附从部队。变得有些人心浮躁起来,出于各种立场和角度的旁敲侧击和试探,开始困扰我身边的人。
现在大唐岭西远征军所面临的局势和状况,和之前被击败的吐蕃王朝,很有些相似之处。吐蕃早期可以说是外来的征服者所建立。统治民族人口比例仅占少数的奴隶制政权。
依靠强大的武力和冒险精神征服了众多历史悠久的古国文明之后,由于本身就是自出高原深处生产力落后的蛮荒部族,却没有足够核心的文化和历史积淀,来影响这些不同地域下,民族宗教信仰文化风俗传统差异极大的被征服地区,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吸收同化这些地区人口和资源,获得凝聚力和认同感,全靠对外战争所获得的战利品和奴隶人口。来转移内部积累的矛盾。
因此一旦在对外战争中遭受到严重挫败。就很容易转化成激烈的内部矛盾而斗争四起,如果作为主体统治民族基础的武士阶层,在战争中损失过大,饱受压制和掠夺而失去制约的各民族自然会回到寻求自立和更多自助权利的道路上,而让这个国家彻底崩解利息。
唐人统治下的岭西行台也有类似的问题,最核心的根本问题就是主体民族的比例实在太少了。而不得不大量借助那些投附大唐的藩属势力和归化族群,来作为统治的外延。不可避免的牺牲统治的效能。也容易造成某些族群的做大。
毕竟被征服的地区太大太复杂,无论是呼罗珊还是索格底亚那(粟特)。吐火罗还是费尔干那,都属于次生文明和古代民族的发源地,拥有各自的风俗传统和历史。阿拉伯人也是靠着屠杀加改宗的手段,huā了几百年时间,才将这片土地绿化的。但是历史上的宗主阿拔斯王朝稍稍陷入衰退,这些土地上马上就冒出形形色色打着穆斯林旗号的割据政权。
有所不同的是,吐蕃本身是相对落后的国姓王田奴隶制度,在扩张过程中,接触了来其他地区的先进文化和制度,自然而然的对吐蕃既有的奴隶、武士、祭祀、贵族构成的多元社会阶层,造成巨大的冲击和瓦解,作为统治上层曾经试图向引入佛教来作为精神麻醉剂,通过现世信奉和来世慰藉弥合各个阶层和民族的鸿沟,但是反而激化了与传统祭祀阶层的矛盾,而变成血腥的内斗。
而岭西行台本身就属于大唐延伸出来的统治集团,有强大的母国做为后盾和威慑力量,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本民族和文化上的输血,唐人本身本身属于这个时代最先进生产力、科学文化的发达国家,拥有完整历史传承的古国。拥有高端文化辐射效应下的众多藩属势力和次生文化,本身所具有的民族自豪和优越感,民族向心力和国家凝聚力,都不是吐蕃这种短时间内暴发户可以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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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再次陷入动乱和恐慌中,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刚刚掌握权力的叛乱者就遭遇了天堂到地域的反差转变不久之前,本应该还在阿尔卑斯山脉中艰难跋涉的皇太子利奥,突然出现在巴瑟拉港,带兵进入罗马城,〖镇〗压了所有的反对者和声音,进献了战利品和举行了俘虏游街,并从所有教会名义上的指导者——教廷哪里,取得宗教和舆论上的大义,由教皇司提反三世颁下文告,宣布为利奥才是所有教会的保护人,基督教世界的捍卫者。
可笑的是,罗马城本身就是传统意义上圣像崇拜形式和传统的大本营,众多宏伟奢华的大小教堂和修道院,圣人遗物和圣地膜拜,就是从这里发源起来的。
而圣像破坏〖运〗动的前身,乃是早期基督徒破坏灭绝异教信仰崇拜的流觞,在这些基督徒的狂热下,塞拉皮斯的像被捣毁了,伊希丝的像被捣毁了“天上万神与地上万物之母”库柏勒的像被熔化了。宙斯的像、阿波罗的像、阿尔特弥丝的神殿,全都在狂信的呼号声中化作灰烬。就连自古以来一直在丛林中保守着自己秘密的德鲁伊们,也难逃毁灭的命运:直到近百多年,才演变成反对教会内部,以供奉圣人、圣遗物,圣地为名,奢靡无度的营造宗教场所,通过繁琐的礼仪和规条,而肆意铺张浪费的宗教活动,而将大多数穷苦百姓信徒排斥在外。
按照真正历史时空的轨迹,持续了近百年破坏〖运〗动,不过是这个千年帝国漫长的历史变迁中昙huā一现的逆流,真正占据主流的还是那些自古老吗时代就延续下来的偶像崇拜传统,他也代表着那些被罗马帝国摧毁,征服和吸收的异教信仰的积淀。
其本质不过是类似〖中〗国古代历史上三武一宗的灭佛〖运〗动一般,在尖锐的社会矛盾下,当权者对于依靠捐献和荫庇,占据了大量社会资源和人口,却不事生产也不用交税服役的宗教集团,自上而下发动全社力量会予以清算,没收其据有的社会财富和人口为最终目的和动机。
在这场政治〖运〗动中,无论是穷人保罗派,还是传统的捏不离手牌,都不过是当权者对教会开刀吃大户的一个工具而已,而发起圣像破坏〖运〗动的伊苏里亚王朝,传承了不过两三代,就因为传统圣像崇拜派的反攻倒算而灭亡,连带两代皇帝的尸骨被暴怒的狂热信徒,从圣墓大教堂挖出来,予以损毁再投入大海,称得上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了。
历史在这里再次出现了转折。作为这次带兵朝圣的连锁反应之一,重新改选了大主教会议,十数位枢机主教和若干红衣大主教病逝或是“因病退休”而因病让位给更加年富力强的教会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