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土地肥沃富饶,人烟稠密得多的关东之地,这也是受龙武军长期经营和驻屯影响最深的地区。大量投附在军屯庄—军府体制下的傍户人口,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人力资源财富。动员和募集起来也相当方便。
再次之为北原人,既以原本的朔方镇和三受降城为核心的新设道,主要为失地破产的农牧民,北地破落的部落成员,受到汉化影响的羁縻部和境外投附的杂胡小族,也是国内移民重要的补充力量。
这些年因为灾荒而内附的契丹、室韦、秣赫等境外部众不少,隐成地方官府一大心患,于是朝廷诸公权衡利弊之后,出台了一个政策,每两帐必须出一中男之丁,作为内附收容的代价,他们定期集中输送到安西去,替国家戍边服役。
其中作为女性移民受到的优待更多过普通男子,不限民族和出身来历,供给也比同工匠等专业人员,而列于医师、士人等高级职业之下,无他,只是增加本民族人口比例的鼓励政策而已。这也让很多从事贱籍女性,获得一个改变身份和际遇的机会。
作为大大放松移民标准的代价,是国内的宗族体系,也随着成群结队的家庭,被带到了域外去。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来说。
以宗族婚姻为纽带的传统势力,用家族资源繁衍和培养越多的亲族子弟,也意味着越多的人才储备和选择,更强大的风险抵抗能力和竞争力。从这点说,短时间内没有其他替代手段下,还要大力倡导和支持,因为在新征服和拓展的土地上,作为统治主体的唐人,所谓来自外部的民族和阶级矛盾,已经压倒了传统意义上的内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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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格罗斯山脉中,皇太子麦海迪的行帐里,再次站满了请求觐见的要员们。
除了领兵在外的埃米尔和将军们外,诸行省的总督,监察长、财政官、大法官、警备长官、大伊玛目齐聚一堂,窃窃私语交谈着最新的局势变化。
“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让我们尚未准备完全的后备军。仓促发动这次反攻。。”
“我的财政和物资准备还在筹集中。。”
“难道是因为。对赛里斯统帅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听说卡塔赫还活着,死士们袭杀的只是他的替身。。”
“因为。。”
幕帐之后走出神情有些疲惫的麦海迪,顿时让众人失声。
“我需要打乱敌人的进攻的步奏,争取更多的时间。。”
“原来的计划必须做出改变,哪怕为此不得不付出更多牺牲和代价。。”
“巴格达刚刚送来的消息,首席大臣已经重病不起,最高宗法院的哈哲齐大人暂代了他的职责。。”
第一书记官,代自己的主子,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帐中顿时变的一片静默。
无论是亚美尼亚人的出兵。还是孙巴德信徒的叛乱,或是胡拉米叶派的渗透,都是远离战场的地方,想要真正变成影响和破坏。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酝酿和传播。
但是首席大臣病倒的消息,对聚集在胡泽斯坦行省的大军来说,却是最直接的冲击和震撼,以至于王朝短时间内找不出一个,能够如他这样全面主持后方实务,殚精竭虑运筹帷幄而输转自如,将国家战争潜力和后勤压榨到最后一份余力的人物。
之前还有通过东方全权总督的经历,培养卡塔赫总督作为他副手的打算,但是现在反而变成了位于敌人阵营中的最大负面效果,大量与卡塔赫有关东波斯背景的官吏。被下狱甄别询问或是闲投散置,知道迫在眉睫的需要才被重新启用,但是人心已经散了。
临时继任的大法官对王朝的忠诚和地位是足够了,但是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国家事务手段和对庞大官僚体系的运作上,肯定有所欠缺的。
这也成为前方作战的胡泽斯坦大军,生死攸关的支援和后勤命脉上,逐步收紧的绞索,在那些来自米迪亚和亚述军团,因为家乡的噩耗而动摇崩溃之前,把他们全部驱使上战场。在于敌人的交锋和压力中无暇顾及后方的问题,就自然成了首选。
“请求出动呼罗珊禁卫军和骑兵为策应部队。。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断后”
“否决,赛罗斯人的重装骑兵,还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上。。我们必须留有足够对应的手段”
作为麦海迪带来的核心战斗力,呼罗珊禁卫军及其伴随部队。已经在呼罗珊平原的战斗中损失了近一半,如果不是当机立断丢下那些圣战大军和地方兵团。才将剩余的宝贵力量完好的带回来。
“那就派出剩余的弓骑兵和游牧骑兵部队。。虽然准备不足,但也只有这样了”
“尽量收容回来,他们都是宝贵的财富。。”
“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加快山谷城塞群落的建设进度,。。。我授权你可以征调一切所需要的人力和物资”
“就让城墙和工事为我们断后吧。。哪怕放弃那些不利于坚守的地区和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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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王国西南边境,大加斯科尼亚地区,从古代罗马遗留下来,被树林和荒草遮蔽碎石道路,重新被清理出来,成为了行军的捷径。
高擎着圣荆棘旗帜的圣骑士兼大团长罗兰,正在进军的路上,身前身后的队伍有比跨国比利牛斯山脉前,更加壮大的多,新多出来的贵族旗帜和徽章,鲜艳林立在蜿蜒的长蛇中。
随着卡洛曼阵营在王位战争中的失败,麾下七八万联军的覆亡星散,像是掀开了一只压抑在罗兰的骑士团及其开拓事业头顶上的厚厚阴云。
而来自阿奎丹前代老大公的邀请,让进军的路线变得很是顺利,那些领地内无力抵抗或是早就对卡洛曼心怀不满的地方贵族,像是滚雪球一样亲自或派出家族子弟,带着私兵和辎重,加入罗兰的队伍中。而那些新分封或是倾向支持卡洛曼的贵族,则纷纷从领地内纷纷出逃,以避免被清算和报复。
逃出修道院监禁的前代大公,在前来的私信中暗示的十分明确,自己已经年事已高,长期的监禁已经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剩下的时间和选择并不太多。
而在战场中失踪的现任阿奎丹大公,其实是前大公妻子与前朝宫相“铁锤”查理派来的监察伯爵马特通奸的产物,有勃教会婚姻的神圣和正统。
反而是那些身份不够高贵的私生女们,真正继承了他的血统。如果作为屈指可数的近亲之一的罗兰愿意及时伸出援手,帮助大公重新收回散失的权利和威信,他不介意挑选一个年龄合适的私生女,赋予正式的身份嫁给罗兰,甚至将其他姐妹作为陪嫁也没有问题。
如果通过这次武装游行性质的联姻能够如愿以偿,阿奎丹大公国和不列塔尼亚边疆大区总督家的血脉,将被融合在一起。如果,再加上加泰罗尼亚和阿拉贡在内的伊比利亚半岛北方地区,就像是某种历史重现的巧合一般,当年罗马覆灭后崛起的西哥特王国,大部分版图都将被囊括在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