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上层是如何的考虑,普通人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漫天飘落风雪间隙,那些退役或是转任地方的老兵们正在查看自己的新家,他们往往带着当地取的老婆和便宜儿女,收拾着大车上帮下来的家私杂什,累的满头大汗而干劲十足。
人称宇文包村的宇文拔都也在其中,他带着年少的妻子和岳母打算搬到远方的新家,当地的女人村里,还是十几个女人愿意跟着他一起走,哪怕做一个没有名分的情妇兼佣人。
她们多是已经确定自己家的主要成员已经不会再回来,或是希望换个地方生活,忘却掉家乡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攀附着七拐八歪的亲戚关系都跟了过来,于是他这一队充斥着女人们如三百只鸭子一般嘈杂声的大车,在众多移民家庭,看起来特别的热闹而引人注目。
当然对于这种明显是钻漏洞,占便宜的事情,(一路过来行宿安置的所有费用是官方全包的),岭西行台派来经办的营田司官员却是保持了宽容和默许的态度,毕竟出于促进繁衍更多唐人后代的考虑,作为生育的力量,女性移民的数量对官府来说是多多益善的。
进入呼罗珊地区后沿途所见到的那些惨状,让她们既惊心有庆幸,而见到安置住所的兴奋,则让她们忘却了旅途的疲惫。
宇文拔都转任地方前,给他混了个倒数第二阶的轻车副尉,因此也算半只脚踏入军官的序列。康康踩着这个门槛,获得最基本军官的待遇,于是就分配到了这个足以安置下十几口人的院子。
夯土的围墙,土砖和石片堆砌的建筑。充满波斯遗风的花式窗格,虽然风蚀剥落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相当坚固的,卧室、起居室、客厅、仓房、厨房、马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件使用底下引水道的浴室。
天性爱清洁的女人们,很快就占据了这间看起来眼下最重要的房间,甚至连帷幕都懒得挂起,反正院落里只有他这么一个男性。
烧水锅炉很快就被点燃起来。半冻结的冰水在精制煤粉球的热力下,顺着管道迅速变成滚热的汤泉,氤氲的水汽中,女人们毫无羞涩的对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仔细擦拭和展露着身体每一个细节,又仿佛就当他不存在一般,泛白的女体和五颜六色湿漉漉的发髻,很快就让他觉得自己蠢蠢欲动起来。
然后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才从床榻上爬起来。虽然告诫自己要节制和爱惜身体。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禁不起诱惑的,看来未来的额日子里,需要加紧将这些妖精介绍一些出去,不然他会很快受不住诱惑而精尽人亡的。当然作为一名有基本军官头衔和待遇的老兵来说,主要问题在精神和身体负担上。
养家的压力和任务倒不是太大。他在军队中服役的积蓄本来不少,人脉又不错。得以在随军合作社投资了几项定期分红的营生,比如西建城附近的铁山和油坑产出。
而退出现役后,除了从军属互济会里拿一笔养老钱外,转任地方还有一份每月几十枚小银饼薪饷,只要他定期参加预备役的军屯集训,对那些团练、义勇进行指导。
作为日常军属的福利,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日常生活物资,都有专供的廉价配额,只要拿军牌去当地府兵的合作社登记就可以了,就算超过了还~~-更新首发~~能用低于当地市价买,还能小额的赊账。
作为他私属的家当,这处房产之外,还有养在畜栏里的十几匹驴马,仓房里的工具物料、粮食和布匹,都是当地按照人头配属的,在城外还有他名下的两三倾地,至少一半都是开发过的熟田,其他是可以开垦的荒摊或是可以获得少量土产的矮丘灌丛。
由于是新开拓的区域,生活成本和风险也在随着距离故国的远近而逐渐增加,因此越是靠西边的全地区,为了吸引外来填户移民而开出的条件也越发的优厚,相应的要求也越是放宽。 你在安西境内还是岭西的宁远地区,乃至河中到呼罗珊所能获得,几乎是翻着倍来计算的。当然,由于岭西行台名下可分配土地实在太广,是不可能做到绝对平均的,只能大概的进行丈量和估算划分,然后随即对安置人员进行抽取。由于宇文拔都选择较远的呼罗珊中部,相对竞争对手少一些,他运气好一些,很容易就抽取到了一片靠近城邑的土地,所以居住地也被就近安排在了这座小城里,好就近经营。
大概有上百名的当地佃户世代生活劳作在这片土地上,每年为新主人提供两次收获的粮食和其他可以卖钱的经济作物,主人家则向他们提供工具和小额借贷,按照惯例他们的儿女会送到宅院里来,从做一个跑腿的粗使奴婢开,然后逐步获得初步归化人的身份。
当他定居下来一段时间后,如有需要还可以申请安排两三户有经验的归化人家庭,搬迁到他家田庄附近,按照雇佣契约以协助他对当地土产的管理,然后在一二十年后,真正拥有这一小片安置土地的所有权。
因此到了他这个身份,已经脱离了直接参与劳动的层次,只要不是太别的昏聩和疏于管理,理论上再多两三倍的女人他也养得起,新家第一顿晚餐,是用现成炉灶加热的饼和肉汤,饼是托人街上买来油汪汪的胡麻饼,汤是用了一大块剁碎成丁的腊肉,还有一大罐开封的什锦杂菜罐头。
但在餐桌上,承当着实际女主人角色的却是风韵犹存的岳母,这位拥有红红发色的熟女,则在频频的催促自己的女儿多吃一点。因为担心少女还太过瘦弱,因为很多时候,男主人的需求都是由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承当的,但是没法继续生育是她一个心病。所以盼望女儿快点养好身体来,为男人剩下一个足够强壮的子嗣,这样连带自己在这个一隅组合家庭中地位,也能更加巩固。
作为生活在拜火教传统和胡化影响下的女性,来自唐人忌讳的伦理关系对她们来说毫无意义,有担待有实力的男性,有责任也有义务供养和拥有更多的配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哪怕妻以同血脉的姐妹,因此女主人们的竞争对手,也包括了自己的小姑。
和宇文拔都一家相同,还有数以万计的移民屯户家庭。接收了分配在他们名下的全新土地和物业,让他们大都充斥着对异域新生活的憧憬,而暂时别离了原理故乡的愁绪和思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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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军事行动基本陷入停顿,但是相应的情报工作和交涉活动,还在紧锣密鼓的继续进行。得益于安西境内的多年经营,在外西域的宁远、河中乃至河外的吐火罗和呼罗珊地区,都有了相应探子眼线的布置和相应商人贵族等亲善友好团体构成的外围。
由他们提供的地理人文天文水利等方面的信息,为大军攻略提供了不少便利。也减少了不少不必要的伤亡和损耗。
但是再往西更远一些的地方,就未免力有未逮了。特别是内沙布尔以西的伊朗高原地区,对我们来说还属于空白阶段。不过好在有前呼罗珊总督卡塔赫作为总体顾问。大商人兼职的间谍诺基亚作为内应,还有来自阿罗罕的西伯来人关系网,让我们对波斯腹地的情报刺探不至于毫无头绪。
在这期间内沙布尔,也不是彻底平静的,在当地带路党的配合下,破获了多起潜藏在地方的大食残党发起的破坏活动,包括派出敢死之士对刺杀大唐军将为目标的扰乱;袭击和威胁那些表现出向新统治者靠拢的当地有威望人士;在偏远的山村地区试图煽动暴乱。
甚至有一次,杀死税吏然后嫁祸给当地村民,向驻军假意告发,制造屠杀的事实,以挑起新的矛盾和反抗情绪,可惜当地在战争中手早的创伤实在太重,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如何脱罪,然后煽动的人很快,被残酷连坐制度吓破胆的当地村民不择手段放到,送到军营里来,换取粮食和其他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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