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也成了唐军铁蹄下呻吟的战利品之一
燃烧的城楼上已经陆续插上安西军的血红战旗,和金吾军的辟邪旗。烧杀抢掠的欢呼声和惨叫哀号声交织在一起,这是那些从战的吐火罗兵,付出死伤累累的代价突入城门后,所进行狂欢盛宴。
“奏请行台,增派援军。。。”
胡狼将对随军书记道
“我们已经夺得吐火罗南境大城,得口十数万,栗百万繲,金银储积无算。。。”
“请安排驻留善后适宜,以备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富楼沙城今属于北天竺的一个中等诸侯小王——后迦毕试国领内第一大城。迦毕试国往东百余里,于卡布河(喀布尔河)与信度河(今印度河),交汇处乌铎迦汉荼城,过大河就进入伐那楼国地界。
由于作为阿里布德部的盟邦和儿女姻亲,后迦毕试国同样出兵参与了对唐军的围攻,因此后迦毕试国据有这座的山口重镇,称为唐人必须拔掉的钉子。
但是也许是后迦毕试国主力尽出的缘故,城中大部守军被引出城外一战大溃后,就变成麻烦的攻坚战。
虽说唐军远道而来没有,工程的大型器械,但是富楼沙城剩余的守备,出乎意料的孱弱,仅仅几次吐火罗义从的拼死冲锋,再加上仅存的火油弹的集中覆盖,就轻易打掉城头上大多数抵抗意志。然后城中化装成商旅的内应,轻易夺得城门。
于是原本打算进行一番象征性惩戒之战,而获得当地献納和顺服的唐军,一不小心,发现自己成为这座高原大城近十万口民的临时管理者。
因为当地的贵族和官吏,早在攻城不久火起后之后,就从唐军无法充分顾及的另一端城门,越城潜逃了。
“天竺民风孱弱,当年王玄策借兵万余,而征定列国,却也不是偶然啊。。”
随军使臣,左金吾卫参军事权礼部员外郎元结,也不禁充满乐观道。
这是城中抵抗的声音越来越远,火焰和惨叫声却是越来越多,让他皱起眉头。
“该下令封刀了。。。”
“本军可不要接管一个毫无劳役可用的死城。。”
“先将所有青壮男子,按照世业专长,编管起来再说。。。”
“只要有足够的金银,我们可用向吐火罗境内征集更多的义从。。”
“一切先度过眼下的局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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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半岛海岸,马斯克特城正是一天的掌灯时分,从贾巴勒山的山顶望下去,波光粼粼的苏哈尔港,和城区琳琅的灯火,在海水和陆地相交的地方相印成趣,马斯克特在阿拉比亚语中,意为“东西飘落的地方”,乃是阿啦比亚半岛通往东方的第一大港。
随着月光被如纱的云朵所掩蔽,慢慢的暗淡下来,沿着陡峭的山林再次传来风催的哗哗声,在火光无法照及的阴影中,陡峭的山壁上影子绰约,闪动着靠近过来。
“这是猴子么,。。”
直到靠的极近,才有人察觉到这些声响,山坡险要的军营中,拄着长枪的哨兵,打着哈欠走出木棚的哨所。
“安拉至大,这是魔鬼么。。。”
警觉阿拉比亚哨兵,有些惊慌失措的想大叫起来,却被几只精准的箭矢夺取发声的能力,只留下几声痛苦的低哼。
他们攀爬在这些只有最灵巧的岩羊和鼠兔才能落脚陡峭的岩壁,就算掉下来也只有很小的声音。第一批袭击者落在了哨所附近,
然后他们纷纷跳落在军营的边缘,然后像沙砾一样流散在一片沉寂的军营中,刹那间火光和惨叫声,在军营中蔓延开来。
这些人身材矮小而四肢干瘦,只有最简单的布衣,口弦一把短刀,腰上绑着几个瓶子,他们都是塞里斯援军中,来自倭国的拔刀队和隼人军里的挑选出来的勇士。
狂叫着听不懂的语言,像是鬼魂一样出没在建筑和营帐阴影里,仿佛不畏惧死亡和伤痛,被刺穿肉体或是斩断手脚,却依旧狂笑的挥动武器斩下对方的头颅。
因为他们在来之前,服用了能靠近神国的药物。他们身体灵活的一边砍倒着睡眼朦胧的士兵,一边到处放火,
他们的身体基本没有像样的防护,但是武器非常的犀利,无论镶铁的皮甲还是包铁的头盔,都能轻易的砍开,深嵌入骨肉中,出刀的角度也刁钻而迅捷,几乎是一个照面,残断的肢体或是头颅,就飞了起来。
就像古代传说中无畏死亡,为安息帝王服务的长生军一般,顿时让这些惊慌失措的阿拉比亚士兵,迅速士气崩溃。
“敌将讨取。。”
狂暴的人群中的黑岛骡夫,怒喝着将面前穿密环锁子甲厚裘大氅的对手,沿着脖颈的缝隙斩下头颅,任由血水将自己喷溅成猩红色的,高高的将其举了起来,这一刻他狰狞的就像是佛寺绘像中夜叉鬼。让迎面遭遇他的艾穆哈人士兵,纷纷避让开来。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就是所谓战阵中生死磨练剑技的修罗之道。这是在国内讨伐藤原仲麻吕的叛臣余党的那些“大战”,所无法体会到的。
随着被烧毁砍断的门栓,大批顶盔冠甲的袭击者如潮水一般涌进来,用投枪和弓弩压制负隅顽抗的守军士兵,展开残酷的杀戮。
随后,苏哈尔港,随着黑暗中亮起又被海浪推到岸边的一只只小火船,堆满大型木料和半成品船只的船坞,停满大小船只的栈桥,相继的被烈火和浓烟所笼罩,并在有限风力的作用下,缓慢而坚决的向充满哭号和恐慌的城市中蔓延。
数日后,巴格达的首席大臣,和刚返回绿顶金宫的王太子麦海迪,都得到阿拉比亚半岛集结起来的最大一只舰队,连同休整的港口一起化为灰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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