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鲜卑大王和连帐幕里欢声雷动的时候,由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的次子蒲头率领的鲜卑前锋铁骑一万人已距离丁溪城不远。
蒲头今年三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髡头,面色幽黑,号称西部鲜卑第一勇士,有万夫不挡之勇,深得部下将士爱戴,比起他的大哥贺拔在族中更有号召力。
“大鲜卑勇士们,前面就是丁溪城,过了丁溪城五十里就到富平城。大家加快速度,我们赶在富平城吃午饭!大家说好不好啊?”蒲头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乌骓马上,手中长矛遥指南方,向行进中的队伍大声喊道。
“好!到富平城吃饭去!”一万多人的吼声震耳欲聋,就是附近的一些野兽也被吓得到处乱窜,慌乱中不知撞死多少。
“呜、呜、呜”一阵苍劲、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
“加速!”鲜卑铁骑的速度越来越快!
“轰隆隆!”一万战骑踏动着青翠大地,驰动起来,掀起漫天草屑,天地间巨雷滚滚、声若雷霆。
“报!”正在这时,一哨骑迎面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蒲头勒住战马,阴沉着脸问道。手中长矛摆了摆,刚刚奔跑起来的铁骑跟着停了下来。
“启禀少帅,前面发现一队汉军,正在向丁溪城逃窜,小人看他们应该是从灵州城逃出的汉军。”那名哨骑答道。
“有多少人?”蒲头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禀少帅有五百人的样子。”
“五百人!秃鹰,本帅令你率一千铁骑将他们全杀了。”蒲头冷笑一声,手中长矛指着身边一位叫秃鹰的渠帅说道。
“末将遵命!”渠帅秃鹰率着一千铁骑从大队人马中穿梭而过,突出前阵飞驰而去。
距离鲜卑先锋铁骑五里之地,正有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汉军骑兵向南撤退。他们个个面脸焦碎,没精打采,衣甲残破,身上大多带着伤痕,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残缺不全。坐下战马有气无力地跑着,严重影响了行进速度。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汉朝将军,他面容刚毅,身材高大壮硕,骑着一匹黄骠健马。只是这原本身高体肥、神骏无比的黄骠马,现在却是喘着粗气,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步伐。
这位将军头盔已是不见,残破的甲胄歪斜的套在身上,长长的黑发只是用根丝绦随意的捆起,凌乱的披散在肩上,随风荡起老高。他的手臂、背部有好几处创痕,正在向外渗着殷红血丝。
“将军,让兄弟们歇会吧!大家都一日一夜没吃东西了,又跑了几百里路,实在是人困马乏,走不动了!”这位将军身边一位屯长模样的人木然地说道。
“告诉弟兄们,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坚持下去就有希望,可一旦停下来,气一泄,不论是人、是马都走不了啦!鲜卑人随时都会追上来,我们要尽快赶到富平城,到了那里我们才算暂时脱离危险。”这位将军面容焦憔悴,痛苦地说道。
他是位经验丰富的将军,他知道现在大家都很累、都很饿,完全是一口气在支撑着,可一旦停下休息,这口气散了,他们就真的没有力气走了。
“是,将军,小人明白了!这就伟令下去!”屯长说完,又给边上的将士一一打气。
头顶艳阳高照,脚下满目绿意,蔚兰的天空一点风丝都没有,是个视野开阔、云淡风轻的好天气。
刚刚说完话的将军,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扭头向后看去,双耳更是潜心细听。这一听之下,将军大惊,“前队转后队,列阵迎敌!鲜卑骑兵追来了!”
就在众人茫然不解地时候,将军迅速拨转马头,向身后的军队大叫起来。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一个个将士早已是累得筋疲力尽,甚至连赶路的力气也没有,但在这位将军的一声号令下,整个军队随之一震,本来无精打采的将士身上腾起一股森然杀意,像是一个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这支军队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刹那间做出反应,五百人整齐地掉转马头,五个百人纵队迎着高速狂奔而来的鲜卑铁骑一字排开,他们一个个摘弓搭箭,严阵以待。
这位将军拨马缓缓向队伍的最前面赶去,他的身后跟着那位刚刚还在欢他休息的屯长。将军看了看眼前队伍,疲惫的脸上露出安慰的笑意,一双鹰目怒视着迎面而来的鲜卑铁骑。
“呜、呜、呜……”鲜卑人苍凉、低沉的号角再一次响起,在空旷的荒野传出老远。
“呼嗬……,呼嗬……,呼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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