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目光逐渐冰冷,慢慢扫视一圈战场后,右手缓缓抽出战刀,“传令全军,反击”
双色令旗迅速舞动起来,雄浑的号声激昂响起,反击的军令以最快的速度传递至定襄城的各个角落。
“杀杀杀”三声呐喊雷鸣般横扫定襄四周。慌乱撤退的汉军停下了脚步,惶恐的神色散尽,只剩下凶悍的目光盯着紧追不舍的匈奴兵,“杀”返身迎战,长刀光影、血色瓢泼;“杀”勉强维持阵线辛苦防守的汉军陡然变阵,仿佛撕下羊皮的恶狼,露出了凶狠的獠牙,如此骤变,使得退守两翼城墙的汉军仿若积蓄已久的弹簧,猛然反弹;“大风”咆哮声中,两个机步师所辖的八个弓弩团释放出了乌云一般遮天蔽日的复仇弩箭;“烈火急袭”怒吼声中,两百部炮弩、五十部怒火连珠炮、二十门神武将军炮爆发出有史以来最猛烈的火力覆盖
空中俯瞰,完全不逊色于地毯式轰炸,从最近的怒火、到中距离的弩箭、到远距离的炮弩再到最远距离的神武将军炮,仿佛巨石碾压,又好似山崩地裂,由内至外,包括外城上的匈奴兵,迅速淹没在一片烟尘之中。甚至几枚炮弹飞到了匈奴后阵,将两个急于入城抢掠的部族首领砸了个粉身碎骨
匈奴人惊愕了,上至左贤王,下至普通一卒,全部被这突如其来的逆袭惊呆了
然而,这才仅仅是开始,仅仅是汉军所谓的常规武力,真正的杀手锏就在匈奴人鬼哭狼嚎四散奔逃间露出了死神的微笑。外城墙中上部的墙砖悄无声息的被取下,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方口,不知何时掏空的城墙内,张飞早已满头大汗的蹲在屠夫旁,“给老子瞄准了,狠狠的打”
霎那间,定襄城墙变成了喷吐火舌的食人恶魔,外城中间面对城内的二十余部屠夫齐声怒吼,倾泻着古往今来的首次弹幕;外城两翼则将枪口对准城外被炮弩打乱的匈奴兵,交叉火力下,死伤无可计数
事实上,就威力而言,屠夫更多的是致伤而不是致命,然而,得益于速率高、范围广、难以躲避的特点,其综合杀伤力绝对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也只有穿戴盔甲的匈奴将领才有可能在如此火力下侥幸保命。至于普通的匈奴兵,只有一击毙命与痛苦等死两种选择而已
“换击针,装弹箱,不准停,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节奏明快的声音回荡在定襄城上,化成了死神的吟唱,屠戮的赞歌。
可怜的匈奴兵莫名其妙的跳起了舞蹈,颤抖着、哀嚎着、痛苦着,最终步入到死神的怀抱。这是高勇军第一次全武力展示,也是第一次冷、热兵器协同作战,战果毋庸置疑,即便是始作俑者的高顺,也不禁愣了一下。地毯式覆盖压制,丝毫不逊色于后时代的地毯式轰炸,仅仅四轮而已,就几乎干掉了大半涌进城的匈奴兵
“炮弩更换碎甲弹延伸射击,怒火停射,步兵出城清扫战场,神武将军炮最大射程干扰射击骑师准备出击”高顺经过短暂的恍惚后,立即冷静下来,发出一道道军令。
号声陡然一变,鼓声隆隆响起,早已按耐不住的吕布腾的跃起,翻身上马,“全师准备战斗”
“哈哈,痛快,爽杀,向人多的地方射击”张飞已然忘乎所以,虎背熊腰的身躯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指挥完城内扫射,他立即转身,又开始指挥两翼的机炮营对于城外企图营救中伏友军的匈奴兵展开最猛烈的射杀。匈奴人彻底的被打懵了,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直至血流干净,暴尸荒野。
贺赖、潘六奚等人早已面色惨白,雷鸣般的爆炸声充耳不闻,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大王,赶快想办法啊?”且渠砜几乎哭丧道,“部落儿郎都在城内,到现在也没见冲出来”
拔列兰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出击时他留了个心眼,并未派出全部兵力,“大王,城内必有汉军埋伏,如果派兵救援,必须速战速决”
“不可”从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的潘六奚第一个出言反对,“大王,咱们中了汉军诡计,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即后撤。”
“你说什么?”且渠砜暴怒道,抽刀直指潘六奚:“鼓动我等出战的是你,许诺汉军必败的也是你,发誓汉军中计的仍然是你,现如今,我部落儿郎生死不明时,你却要撤你居心何在?难道你是汉人的细作?”
一句话,让贺赖大惊,下意识的向旁躲了躲,警惕的望向潘六奚。可怜的潘六奚无言以辨,只能老泪纵横苦苦哀求撤兵。
贺赖凝眉沉思片刻,终于抵挡不住众人哀求的目光,草率下达了后悔一生的决断:派兵,救援
三个时辰后,几只乌鸦盘旋在定襄上空,呱呱的兴奋大叫。
浓烟渐渐淡去,大火纷纷熄灭。定襄城内外直冲霄汉的厮杀声消逝的干干净净。高顺静静的伫立在城头,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匈奴狼狈撤退的景象。城下,步兵师将士正在清理战场,将匈奴人的尸体搜刮一番后丢到火堆上焚烧。两个机步师撤退到城外休整,大半日的激战,阻击拼死突围的匈奴兵,他们已然筋疲力尽。
外城墙里,机炮营的官兵正在小心翼翼的清理屠夫,经过这一次实战,他们彻底爱上了这种武器。
郝昭换了身衣服走到高顺身旁,“将军,第一师已经安顿好了,是不是准许末将率领师属骑兵出战?”
“还有七十三师,也请求出战”孔翔紧跟着郝昭冲了上来。
高顺看了看二人,“不许超过百里,去吧”
“谢将军”二人大喜,敬礼后飞奔下城。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将弥漫战场的血腥气味稍稍冲淡。高顺紧了紧衣襟,再次拿起一个时辰前收到的军令,微微皱起眉头:“鲜卑怎么会选择打轲最都城?难道莫护跋猜到了匈奴有战败的可能?”
时间拨回到五月三日黎明,当定襄昼夜忙碌给匈奴准备礼物的时候,轲最都城却遭到鲜卑一万兵马的悄然偷袭事先没有任何察觉,外围布防的骑兵巡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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