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连刮两日的狂风突然停歇下来,气温也趁着春夏交替之际节节攀高,不少农夫扛起农具走向田地,虽然今年风不调雨不顺,可是农时不能耽搁,否则就要忍饥挨饿,重复去年的梦魇。
官道上的行人日渐稀少,特别是袁绍强势崛起之后,沟通荆南的商路彻底断绝,加上北方商人大都被拦阻在新野,襄阳周边越来越像座孤立的绝域。提到刘备,总有那些走村的货郎四处宣讲,如何爱民如子,如何整军经武,如何鼓励农商,几乎可以与北方的秦王高勇比肩。于是乎,百姓们口口相传,便有那人想着迁徙过去。就这样潜移默化中,襄阳刘表治下的百姓流失的愈加快速。
可是,已然焦头烂额的刘表顾及不上这些了,因为就在昨日,曹操的兵马突然出现在轪县,并迅速撕破当年签署的同盟协议,兵锋越过苼县直奔平林、随县杀去。同时,占领江夏的孙策军也摆出了阵势,似乎也要参合进来。
这一下可把刘表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召集幕僚商议对策,然而严峻的现实让所有人震惊,曹操、孙策联手,刘备又在一旁心猿意马,这结果可想而知
别驾从事蒯越脸色微白,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一干人等,又看了看一夜白发的刘表,不禁心中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州牧,以卑职所见,此刻当立即调兵阻敌,同时派人求援”
“求援?”治中从事邓羲侧身问道,“刘备、袁绍皆虎狼之性,皇上又在豫州为曹贼胁迫,益州虽有可能出兵,却也是远隔千山万水,试问,援从何来?谁又能施以援手?”
兵曹从事伊籍亦道:“即使有人施以援手,可仅凭目前襄阳兵力,根本无以阻挡曹贼的虎狼之师。莫忘记,曹军可是仅有的与高勇军火拼过的兵马,其战力强悍,绝非我荆州兵马所能抵挡。况且,军粮不足,军中士气浮动,一些将领萌生二心,必将给作战带来不利影响。”
“难道坐以待毙不成?”蒯良猛站起身,虎视伊籍道:“荆州乃吾等故土,襄阳乃吾等家乡,不思保家安民何以身居高位?怕死者去掉袍服滚出殿堂”
“你……”伊籍面红耳赤,正待出言反驳。却见刘表抬起手来,指向蒯越,“都别争吵,听听别驾有何想法?”
蒯越轻咳一声道:“援军可以有,非是刘备,而是朱灵”
“此言何意?难不成要吾等低声下气的求一个武夫不成?”邓羲怒道。
“不错,朱灵侵占我荆州沃土,掳掠我荆州百姓,实乃荆州之仇敌,向其求援?哼”庞季冷声哼道,“刘州牧,卑职立即启程赶赴益州,只需一个月,必能搬来益州援兵”
“一个月?”蒯良仰天大笑:“莫把曹贼做傻子,他会给你一个月?夏侯惇、曹洪皆虎将,与高勇麾下乐进、陈晋都能拼个旗鼓相当。你又派谁去阻敌?你吗?”
“你……”
刘表被这群人吵的面沉似水,“都闭嘴,听蒯越说下去”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望向刘表。
蒯越不再耽搁急忙道:“卑职潜入洛阳那段时间内,除了暗中安排救援皇上外,还四处打探高勇军虚实,却在无意中得知一件事:高勇对曹操的警惕程度非常高,除了派乐进、陈晋、孙仲等大将带兵对峙外,还时不时的调动朱灵麾下兵马从旁协助,可见高勇对曹操的忌惮之深。如今曹操背弃盟约攻伐荆州,则必从其他战线抽调兵马。主公,此等良机高勇可会错过?”
蒯越说到一半时,刘表已经眯起眼睛琢磨起来,“不错,凭高勇一贯作风,他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正是,而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低声下气的祈求,只不过是将消息散播到宛县。凭借北方完善的道路网,曹军南下的消息很快就能送到洛阳……诸公,朱灵可是有着临机决断之权,他会如何做呢?”
蒯良嘿嘿哼道:“还用问吗?必然是联合乐进杀入豫州”
刘表目光微微一凝,“速去”随后转向身边侍卫,“立即命令文将军挥军东进,与水军配合,无论如何都要将曹军阻挡在大江北岸”
不知不觉中,襄阳的气氛变了,不再阳光明媚。
城外庄园内,司马徽仰望夜空,细数繁星点点,不禁摇头叹息:“又一颗星要坠落了……”
“先生,星相可与现世互相印证?”同样观察夜空的俊朗少年轻声问道。
“相星术虚无缥缈,学之无益累人不浅,不若治国安邦,更能积聚仁德。当然,适当了解一二亦是增益,所谓知天命尽人事,大体而已。”司马徽淡淡道。
“中星晦暗,可是有灾难发生?”少年再问。
“灾难何时不发生?”司马徽微微一笑,“明日收拾行装,我们暂时离开襄阳这是非之地。可怜刘表不知天数,不知命理,进取不足、守御不力、又值乱世,何能不灭乎?倒是那刘玄德……有趣”
转身离去的少年听到司马徽的感慨身形陡然一顿,“刘玄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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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作为大汉朝的交通、经济、政治中心,曾经有着无比辉煌的过去。然而,自从皇帝入主后,便开始了迅速败落,直至皇帝潜逃,洛阳才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作为水路交通枢纽,洛阳的地位尤在长安之上,只是因为政治、战乱等原因才耽搁了数年。
入得城内,放眼望去,到处是建筑工地,到处是人头攒动,商业区、住宅区、行政区、娱乐区的划分,让整座洛阳成为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迈起大步追赶长安。
徐庶头戴圆帽,倒背双手,悠闲地走在平津街上,视线偶尔扫过街边店铺,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欣慰,“论起治国,其他几人拍马也追赶不上高勇,治世之能臣啊,乱世之枭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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