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走兽抱头鼠窜。其后,陷阵营官兵纷纷握紧兵刃,冰冷的目光凝视前方。十里外,一支兵马隐约显出身影……
“出击!”吕布大喝,纵马加速。陷阵营千名官兵随声附和,各催战马加速前进。远方,匈奴兵似乎也发现异常,先锋稍显顿挫,随即做出调整,迅速化成一个扇面,缓缓迎上来。
吕布双眼一眯,闪现出嗜血的光芒,方天画戟寒光闪烁,划出一条冰冷光线,“杀!”千名陷阵营官兵霎时高举兵刃,齐声怒吼:“杀!”
虽然距离匈奴先锋尚有六七里,可呐喊声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冲进匈奴骑兵中间,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
这一刻,后阵督战的挛鞮心头猛然一震,似乎觉察到某些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陷阵营,置之死地而后生,只为进攻存在的特殊部队,全营皆为戴罪立功之犯人,除却杀敌报国再无他路可走。由此,战斗力超群,堪比近卫军。又因为每个人量身定做兵器甲胄,无论远攻近战毫无疏漏。纵观统帅部各支部队,唯有陷阵营能够对近卫机步师形成正面威胁!而此刻,他的敌人,这支悍不畏死的匈奴骑兵,也开始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千零一骑,决死冲锋,勇往直前。战马倒下,战士爬起来依旧奋战,兵器卷刃,干脆抢夺敌人的继续杀敌。这就是陷阵营,高顺一手统带出来的百战雄狮。
猛虎下山一般的冲击,登时将匈奴骑兵的扇形击穿,不等两翼族兵包围上来,陷阵营已然向着挛鞮所在的中军位置直击过去!一切显得风轻云淡,整个攻击过程行云流水,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事先安排好的演习。
“怎么可能?”挛鞮震惊莫名,汉军何时如此强悍了?这与早年传闻不符,更与祖辈口口相传的懦弱汉人完全不同。“快堵住他们,堵住!”眼望杀神一般的吕布,挛鞮心神俱丧,下完命令便迫不及待的隐身亲兵之中,只等着一群群族兵涌上,将这股汉军乱刃分尸。
然而,现实的残酷又一次打击了挛鞮脆弱的自信。上千族兵填了上去,却仅仅迟滞了汉军的速度!陷阵营的冲锋仍在继续,虽然力度大为衰弱,可战斗力仍在,杀的匈奴人鬼哭狼嚎。一路望去,陷阵营踏过的土地上早已被鲜血染红。远远望去,好似一条红地毯,热烈的欢迎匈奴人到地狱做客。
“大当户,暂且撤退吧,这股汉军恐怕是传闻中的将军卫队,硬拼不是办法,最好围起来远远射杀!”亲兵队长及时出言建议。
挛鞮一听大喜,二话不说的采纳。可是,这边刚有所动作,侧翼又突然混乱起来。被陷阵营杀的肝胆俱裂的挛鞮急忙向东边看去,一双眼睛顿时圆睁,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映入他眼眸中的是一片黑鹰军旗掀起的黑色潮水,无边无际的冲刷过来!
“撤!”挛鞮难以置信的喊出这个字,便头也不回的向北逃窜。万人队也随即崩散,散沙般四散奔逃……
第一龙骑师的侧击尚未展开即告结束,匈奴人的战斗力未见明显提升,可这逃跑的本事却是越来越强。张飞气得哇哇大叫,嚷嚷着讨要陷阵营的指挥权。吕布却是志得意满,慢慢擦拭方天画戟上流淌的血迹,映出一片别样晴空。
此战,陷阵营阵亡四十七人,伤七百二十人,斩获敌人首级两千六百余枚,并拉开了北疆大战的序幕。
四月十二日,幽州北部草原轲最部落派人禀报,部落防区外围发现鲜卑斥候。同日,定襄、西安阳两地发生小规模战斗的奏报先后送到蓟县军部,间隔仅两个时辰。
“总算来了!”高勇长吁口气,放下战报,走到地图前,“文和,这下要看你们的手段了。”
贾诩嘿嘿笑道:“主公放心,北疆防线早已准备就绪,只等鱼儿上钩。此次匈奴、鲜卑再度联手,于我方是威胁,却也同样是机遇。分化离间,侧重一方,必能收到奇效。况且,莫护安忍耐了这些年,在鲜卑内部清除异己,自信心必然膨胀,眼下就是最佳时机,匈奴打头阵,鲜卑放冷箭。如果我是莫护安,一定会高调喊口号、低调去行事。匈奴胜,则进军幽州;匈奴败,则奔袭匈奴后方!奉孝,别埋头写字了,你也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郭嘉放下笔,抬起头来看了看贾诩,又看了看地图,道:“匈奴不傻,定有防范手段。且上百年的掳掠,匈奴王庭积蓄不会少,与其便宜鲜卑,资敌以强,如若咱们抢回来物归原主。”
“鬼头!”贾诩赞叹:“都让你说了!主公,逼迫鲜卑抄袭匈奴后方不过是引子,真正的关键在这里——”贾诩手指移向六盘山的第七骑军,“匈奴、鲜卑一旦发生不和,马超就将率部出阴山,千里奔袭匈奴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