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随即隆隆雷鸣仿佛巨大的战车驶过,震耳欲聋。这样的恶劣天气下,噩梦中满头大汗的袁术骇然惊醒,无神的双眼充满恐惧。“来人,来人!人呢?都死哪去了?”一声声咆哮显示着袁术心底的惊恐与绝望。是的,绝望。即便别人不会提及,他也能有所感应,四世三公的袁家将要在自己的手中终结,曾经最强大的姓氏,曾经占据司州、冀州、豫州三块富庶之地的袁氏家族,即将等来无可奈何的落幕。此时此刻,袁术内心凄然,惨白的面色,急促的呼吸,一切一切汇总起来,都是不祥之兆。
“主公……您这是怎么了?”李业第一个跑了进来。如果说有人能够忠诚袁术到最后的话,一定是李业。
“李别驾,外面下暴雨了?”袁术有气无力的问道。
“刚开始下,不过电闪雷鸣好一阵,特别是刚才那一声雷。”李业谨慎道。
“嗯……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中的汝南一片火海,好似在火上烘烤的肉片,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死人,到处……你会解梦吗?帮我想想看,这个梦……”袁术无力的说着,衰败颓废尽显,再也寻不到往昔那位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后将军、豫州牧的身影了!
李业心中一沉,这样的梦傻子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不说又会触动喜怒无常的袁术……微叹一声,李业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讲述:“主公,汝南、宛县交界的大胡山出现高勇军斥候,张济怕是彻底完了。而且,曹操开始向谯郡、陈县增兵,荆州方面的态度再次模糊起来,刘表明目张胆索要主公那件物事。并且扬言得不到的话。将兵发汝南,亲自来取。”
“呵呵!”袁术面无表情的冷笑,“这群吃肉不吐骨头的混账,平日里口口声声忠孝仁义,私底下却一派强盗作风。刘表一落魄小人儿,曹操更是宦官之后,如何能与袁家相比?唉,礼乐崩坏,人伦尽丧。连些贩夫走卒都能成为州牧、将军,哼!这样地朝廷不要也罢!”说到这里,袁术脸色突然一阵潮红,随即咧开嘴大笑起来:“李别驾,立即准备庆典,我袁术要自立为帝!有了玉玺就能大赦群臣,普天之下必有许多人愿意投靠!不用太多,只要高勇手下过来两三个将军,嘿嘿……”
听到这种半疯半狂地话。李业险些吓晕过去,主公这是要干什么?自立为帝啊!想死的话也不用这么着急啊!现在汝南被虎狼围视,低调还来不及呢,如何肯继续高调?况且,一旦知道玉玺在汝南,曹操、刘表、高勇会像嗅到肉味的野狼。不顾一切的扑来!“主公,眼下州府钱粮吃进,兵饷都快没了着落,还有何余力办这些事?要不等一等,有了钱粮再……”
“不,你立刻去办!称帝啊,谁能等得了?放心,不就是担心官位低吗?哈哈,等我称帝。第一个加封你为丞相。纪灵为大将军,所有文臣武将大大封赏。到那时高勇、曹操必将闻风丧胆,化为土鸡瓦狗!”袁术开始歇斯底里了。放到后世,绝对是精神妄想症的开始。
离开州牧府时,李业身心疲惫,颓然靠在门柱上仰望乌云压顶,一股辛酸涌起。世人都明白,此时称帝必将自掘坟墓、火上浇油,中原大战眼看着要迎来最后的决战,高勇、曹操、刘备均在磨刀霍霍。可是自家主公不但完全无视,还兴高采烈的往刀口上撞,天意乎?
想想满目疮痍的汝南,逃兵难抑的部曲,空空如也地府库,李业顿感无力,茫然的摇了摇头,“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反正对得起主公的知遇之恩就成了。”
城外军营。纪灵仍在一丝不苟地操练黑甲军。这支兵马不但是汝南最后地支柱。也将是自己地筹码。只要有这支强悍地存在。无论对上谁。都能保住自己地命。事实上。纪灵也已觉察到汝南地末日快到了。张济被灭。高勇可以从颖川、宛县同时出兵。曹操也不会坐视不理。谯郡、陈县出兵已成定局。至于刘表……压抑地气氛越来越浓。
“都督。北面传回了消息。张勋并未战死。而是投降曹操。”荀正面无表情地说着。眼角却在偷偷打量纪灵地反应。大厦将倾人心思变。自家地树靠不住了。只好另寻一棵。可是寻哪一棵却是个问题。
纪灵嗯了一声。拍了拍荀正地肩膀。“放心。我们与他不会成为同僚地!对了。让你私下办地事情如何了?”
荀正一怔。随即压低声音道:“陈纪、陈芬、李丰、陈兰、雷薄都谈妥了。只是俞涉、乐就仍动摇不已。杨大将、刘祥似乎正在与荆州地人密商。”
“最后那两个不用去管。一万老弱掀不起什么风浪。即使是刘表面对北面那位也要退避三舍。此事要跟紧。只有掌握住这六七万兵马。咱们才能留地性命。”纪灵望一眼训练中地黑甲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陈留。吕布同样被这种恼人地天气搞得烦躁不安。一碗一碗地灌着烈酒。屋外。陈宫焦急地来回踱步。许汜亦神色紧张。这两天司州平静地让人生疑。特别是消灭张济后。贾诩一定会有所行动。可是眼下这种诡异地局面却更让人担忧。为此。陈宫特让侯成派人潜入司州、东郡、颖川打探消息。他有种预感。贾诩一定会在对付曹操前。先将绊脚石陈留挪开!
“公台,事情还没确认,不用如此焦急。”许汜看着陈宫直眼晕,只好出言劝慰。“再者,陈留不是宛县,还有四五万兵马,仍能再战一场。况且,有主公在。除非高勇调来张飞、典韦、许褚。至于其他将领只能成为恢恢。”
陈宫微微摇头道:“不要小看高勇,更不要小看贾诩,这二人阳谋阴谋迭出不穷,历来出兵鲜有失手。我不怕他立即出兵,却怕他们谋定而后动,那样一来,留给我们周旋地机会将会十分渺茫。”
许汜想了想,陈宫地话不无道理,高勇、贾诩均属于谋定而后动的类型。要么不出手,出手则丝毫不留余地。“公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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