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
片刻后,一千骑兵、两千步卒沿路向西南狂奔而去。登城送别的曹昂微微点头,露出赞赏神情,“不愧是父亲选中之人,的确非同凡响,假日时日必成一方统帅!”言罢,转身下城。“来人啊,立刻将俘虏连同府库内的钱粮一并押送沛国!”
杼秋县府,曹操背手驻足谯郡图前。“仲德,扈质部应该也进入谯郡了吧,此役其最为关键,只要能够顶住刘备反扑,则谯郡、汝南都将落入吾手!若是子孝进展顺利,应已逼近彭城。那里只有麋竺的五千郡兵,想来难度不大。”
程昱自信满满道:“主公无需担忧,此役经过多次推演,孝先、子恪皆有补充。即便不是万无一失,也当没有多少疏漏。再者高勇增兵青州、陈登压住下邳,都在无形中配合主公。只要速度够快,刘备非但偷鸡不成反蚀米,恐怕还要将性命留在谯郡!”
汝南郡,接到二十万石粮食地购买协议达成的消息后,袁术长出口气,仰靠在藤椅上苦笑道:“想我袁家四世三公,何曾想过落到如此田地?不但丢城失地。还要仰仗他人鼻息,唉!”
韩胤看一眼袁术的模样,斟酌下用词道:“主公,如今黑甲军、骑兵均已开始训练,只要半年即能成为州府尖刀,到时便可报仇雪恨。且两日后,纪都督就将率兵返回,由其抓紧整训郡兵提高战力,必能等到反攻一天的到来。”
“纪灵?”想起这两个字。袁术就感到头疼。“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可惜了那五六万兵马。就这么丢在了梁国!对了,两千套农具十天后运抵,屯田之事你要拿起来,尽速铺开,以后再也不可随便买粮,代价太大了!”
韩胤苦笑点头,“属下已经派出幕僚准备去了,只等纪都督整军之后即可开始。只是,郡内暴民闹事愈发频繁,还请主公关注,万一有人暗中助力,后果严重。”
“暴民?”袁术斜眼道:“一群贱民也敢趁火打劫?告诉各县,敢闹事者格杀勿论!暴民就要用些手段,否则他们永远不知道铡刀地锋利!”
韩胤躬身应诺,退出屋子。待走出州府,只轻叹一声。都说吕布刚愎自用,可谁又知道袁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汝南好似枯草遍地,只要一颗火星,霎时燃起滔天大火。可恨袁术躺在上面不知危险,还在一味的命人加薪添柴……“内忧外患齐聚,强敌虎视眈眈。照此下去,汝南怕也呆不得了……大厦将倾,人力难阻。我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了!”摇了摇头,韩胤迈步离去。只剩下州府卫兵目不斜视的笔直站立,维持着袁家最后的荣光。
呼----狂风起,这股由兖州跨境而来的寒流席卷了中原,落雨飘洒湿润了大地,也让许多人看到大雨下无法压灭地点点星火。黄巾军终于等到了机会,在这最后地舞台上,希望能够占得一席之地。
张燕轻轻抚摸着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心中泛起一股酸意。自陈留兵败,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混进汝南,在本地黄巾势力的接应下有了安身之地。心神疲惫、孤家寡人的他原打算就此洗手不干,谁知安稳没几天,汝南黄巾首领何仪、刘辟、龚都联袂来访,意义不言自明,想要借助张燕黑山军的名号重振黄巾声威,推翻袁术,重开天地。
然而,张燕真的怕了。不是吕布、曹操,而是雄踞北方的高勇,他比谁都清楚高勇的凶狠狡诈,宁可与天斗与地斗,也不要与高勇斗----这是与青牛角分别前其给出地赠言。
何仪穿着普通,与农夫一般无二,只有头上扎地围巾稍能显出与众不同,见张燕默然无语,劝慰道:“将军愿就此孤老终生?须知贪官污吏横行、乡绅恶霸为害,这天下就没有桃源,除了反抗,就只能为鱼肉任人宰割!难道将军愿回到从前那般的日子?”
刘辟脚穿草鞋,肩上挂着褡裢,一对小眼睛转个不停,“何首领说得对,张将军不可消沉,天公将军地大业还要靠我等延续,眼下豫州战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正是我等揭竿而起恢复黄巾声威地绝佳时机!”
龚都一脸憨厚相,只点头道:“正该如此。”
“唉!”张燕轻叹一声,“有些事你们没经历过就不会清楚,豫州乱仅是表象,不要小看了其它势力。荆州刘表、扬州孙策、徐州刘备、兖州曹操,而最应该提放的却是颖川高勇!”
“为何?”何仪疑惑道,“颖川内不过一两万兵马,比起曹操、刘备、刘表皆有所不及,且高勇势力主要在北方,南下怕是有心无力吧!”
“一两万兵马?”张燕有种想要狂笑的冲动,扫过三张脸,摇头叹息:“等交手之后你们就明白高勇的可怕了!”
寡言少语的龚都不悦道:“高勇是人不是神,再厉害也有限度,大不了一个顶两个,难不成还能一顶十?再者眼下各方混战,他就未必敢出兵豫州。”
张燕嘴角一挑,“还真让你猜对了,高勇部曲一顶六七个绝无问题,你见过密不透风的步兵战阵、见过遮天蔽日的飞蝗箭雨、见过骇人心魄的骑兵冲锋吗?没见过就不要乱说,否则上了战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龚都怒瞪,却被何仪按住。“张将军,我等敬佩你在冀州、并州地所作所为,故此才登门拜访。不想双方似乎有些误会,既然如此,此事就容后再议。我等还有它事,先行告辞了。”言罢,拉起龚都、刘辟走了出去。
看着三人背影,张燕一改颓废模样,冷声道:“还是嫩啊,你等起事如浮萍,来一招釜底抽薪便会败亡。不过,这也是机会,利用好的话……”
走到街上,刘辟怒道:“何大哥,为何对这个败军之将如此礼遇?白白受人一顿侮辱,晦气!”
何仪却笑了起来:“受辱?我倒不觉得,反而愈发感到张燕老辣,能在冀州、并州混得风生水起的确不简单。你们也要多学学,否则这趟就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