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未曾发现曹军异动,但宫总觉得曹操不会放过此等机会,他必要有所动作。”
庞舒面色忧郁,眼看到手地太守没了,心中发苦。但他也不得不赞同陈宫的看法,然而私心人人都有,“主公,城上守军已近崩溃边缘,只要在发动一次进攻,必能破敌克城!”
陈宫神色一变,扭头怒视庞舒道:“庞司马此言何意?欲陷主公于险境乎?现今曹操厉兵秣马,对济阴郡虎视眈眈,而郡内仅有一万三千郡兵,安抚豪强、士族还可。却绝非曹军精锐之敌。若非济北国高勇军陈晋部牵制其大量精锐兵马,恐怕豫州梁国、兖州济阴郡皆已落入其手!”
庞舒嘿嘿冷笑道:“陈军师亦言曹军精锐为高勇兵马牵制,短期内无力攻城掠地。若不抓住此等良机。只怕曹操恢复过来,主公将再难有寸进!闻听此言,陈宫不怒反笑,“说得好!然汝非高勇,焉知其心所想?”
庞舒微怒,据理力争道:“西凉地广人稀。又靠近匈奴、西域,牵涉繁多,韩遂、马腾虽败,可兵马短期内绝无法调回,故暂时无力对付颖川郡,主公万不可坐失此等良机!”
“荒谬!”陈宫笑得略带寒意,“主公日渐势大,横跨兖、豫二州三郡之地,试问高勇怎能不有所防范?得知主公进兵颖川。他根本无须派兵。只要令陈晋部调兵马后撤,即足以给曹操暗示。倘若再撤走青州兵马引徐州出手……如此简单明了的借刀杀人之计,庞司马不会看不出来吧!”
“你----”庞舒怒不可遏,横指陈宫,但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分析完全正确,可即便如此,怨恨的种子已经埋下。陈宫的脾气和倔强再次给自己引来一个隐患。
“够了,不要继续争了!”吕布瞥了二人各一眼,“传令继续攻城,天黑前如若仍无法攻克,便立即退兵,违令者斩!”
陈宫神色一黯,蓦然伫立。庞舒地脸色也很难看,但希望犹在,或许天黑前就能夺下许县,灭掉袁绍这个跳梁小丑,顺带着给吕布带来丰厚地名誉!
“不许后退,继续进攻!”吕布骤然提马冲至城外一箭之地,抬弓一箭射出,箭簇所指,一名袁兵哀嚎着掉落城墙。张琰瞥见吕布亲自督战,只得放弃一直以来出工不出力的打算,紧咬牙关提刀登城,“弟兄们,杀上去,主公就在身后看着,绝不能若了吕布军地名声!”一声大喝,张琰系兵马齐声应合,追随主将拼命冲击城头。
一时间该段城墙压力大增,袁胤使出吃奶的劲,左冲右挡,意图再次击溃敌军。可是,奋勇杀敌的结果便是身中流矢的概率激增,虽说此时吕布军地弓箭已经消耗殆尽,却仍有那么一支不偏不倚射在了袁胤的肩头!
“该死!”袁胤按住箭杆,扫一眼岌岌可危的防线,心中暗悔:“早知袁绍如此不济,当初就不该投奔,还不如一直留在兄长袁术身边,志大才疏又如何?总好过霉运当头的人!”袁胤本为袁术从弟,二人关系一般,却也谈不上反感。然而虎牢关、洛阳讨董一役,袁胤亲眼看到袁术的嫉贤妒能与袁绍的威风八面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名利之心,转投袁绍麾下。虽然不受重用,可袁绍对族人的特别照顾却能抚平怨怒。时至今日,总算获得领兵之权,却要面对许县这副烂摊子……“罢,罢,罢!一步错,难回头!”且躲且退,很快退至城内,再不顾城上战况,袁胤带领亲兵迅速赶回家中,叫上早已乔装改扮完毕的家人先行躲到南门附近,只待城内乱起,立即出逃投奔他处。
离心离德,亲密族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袁胤的突然怯阵,直接导致该部分守军士气大降,逐渐步入崩溃的边缘。吕布眼见心中大喜,似乎看到了天黑之前攻入许县地希望,遂立即下令擂鼓助威。张琰亦眼疾手快,发现守军崩溃的苗头后,战刀高高举起,“袁军溃了,儿郎们杀上去!”
一支弓箭成为了攻克许县的最大功臣,或许谁都不会相信,但事实如此!
张琰率部第一次站稳了脚跟,随着涌上城墙地吕布军兵士越来越多,没有预备队、没有粮草、没有斗志的袁军终于出现了雪片般的崩溃!
吕布遥望城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方天画戟舞动,三千铁骑倏然而至,整齐列阵于后,只待城门洞开,冲杀而入!
城内,似乎感应到东城异变,袁绍悠然起身,踱步返回屋内。此刻屋中的木床已经掀开,露出了下边一条密道。最后环视一周,袁绍毫无留恋的走入密道,“按计划,安排颜良全家进入密道,至于逢纪、审荣、审配……尽力吧!”谋士地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袁绍不能保证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忍受环境的骤变,更何况他们各自还有一大家族的人要照顾。一如地道,便有人低声禀报:“主公,三千精锐士卒已乔装完毕在城南待命,只待主公一到立即南下。”
“沿途关口可打通?”
“主公放心,南下途中,将分成十数个商队,分别打出幽州几大商号的名头,荆州不敢严查盘剥!”
袁绍哼道:“拳头硬就是好,连区区商人都能获得如此地位,走吧!”
地下,男女老幼闷头不语的加紧脚步;地上,吕布军已经打开东门,可正准备大杀四方的吕布惊讶的看到,东城门内已经是一片火海,根本无法寸进!只能眼看着袁军溃散败逃,袁将一个个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一骑自东狂奔而来,骑士风尘仆仆,邻近前跃下马背,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曹军突袭济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