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缓缓下沉。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优势,转瞬间便荡然无存。“吕布出兵……那司州朱灵有何动作?宛县张济呢?”逢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此刻绝不能慌乱。
袁绍也被逢纪地问话惊醒,急忙转头望向郭图,“快说!”
郭图气喘吁吁道:“尚无动静。只是有细作发现张济曾运送粮草辎重到鲁阳……”
袁绍脸色一沉。双眉紧锁,“这帮落井下石的混帐,当年怎么不见这么勇猛?郭图,新郑地高勇军可有动静?”
郭图摇摇头,“一切如常,洛阳那面送来的消息也说朱灵没有出兵颖川地打算。”
“主公,敌人来势凶猛,必须尽早应对。否则一俟吕布取胜,张济、袁术必接踵而至!到时悔之晚矣。”逢纪劝说道,“纪以为当速发援兵。力保颜将军首战告捷,以此警吓周遭敌人。为主公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此外,主公可立即遣人进入汝南郡制造混乱。令豫州自顾不暇。如此一来,保不准刘表、孙策会趁机发兵攻打。若此,周遭又去一强敌!”
袁绍微微点头,“不错,逢薄曹言之有理。只是颖川弹丸之地,虽有山川阻隔,恐也难守。”
逢纪沉思片刻,压低声音道:“时局危机,主公可先将家眷送往他处。待后顾无忧后再与强敌一决雌雄!”
“嗯……”袁绍眼睛一眯。不置可否,“此事容我想想。到时援兵需要立即派出,审荣速去安排!”
颖川鄢陵,吕、袁二军正在发生激烈的混战。为这一天,吕布军秘密训练一月,粮草辎重、军械甲胄尽皆聚集于此。出征地一万五千兵马乃是吕布手中最为精锐地力量,除直属的三千西凉铁骑外,成廉、侯成、张琰各引兵四千,合计马步一万五千人,实力相当强悍。按照吕布原本打算,准备将张琰带领的一万人悉数调来。后在陈宫劝说下仔细筛选,挑出现在地四千人,余者皆被拉到陈留继续训练,并间或清剿黑山贼残余。
吕布冷眼扫视城墙,嘴角挂上一丝得意地冷笑,“颜良不过如此,亏袁绍当年夸耀,原来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方天画戟舞动一圈,轻轻放回马鞍之上,戟锋上仍残留着颜良的血迹。
“将军勇武天下第一!”庞舒适时恭维一句,一双贼眼笑眯眯地眺望鄢陵。此时吕布已经雄踞三郡之地,王楷、许汜都捞到一郡郡丞之官位,唯独自己仍然是小小的行军司马。为此,庞舒心有不快,却从未表现在脸上。只寄希望于颖川之战,就算论资排辈也该轮到自己做颖川郡丞了吧。
吕布闻言更加得意,“鄢陵稍时可下,侯成所练步卒堪称精锐,比张琰强出许多。记下来,犒赏三军时一并褒奖。”
庞舒取来纸笔快速记下,“主公,第二批粮草已经运抵,是放在军营内?还是送给攻打长社的成校尉?”
“分一半给成廉!对了,最近朝廷有何动静?”吕布低声问道。
庞舒急忙回道:“一切如常,只是部分官卿对高勇攻打西凉颇有微词,皇上也流露些许不满。只不过未曾在朝堂上明说。左中郎将李固只说皇上盼望主公尽快积聚力量,以便早一日为君分忧!”
“分忧?”吕布冷哼一声,有过许多勾心斗角经历的他,再也不复当初青涩,“替君分忧,谁又能替布分忧?你去告诉李固,就说陈留残破入不敷出,不得不仰赖高勇鼻息。相信他会明白其中含义地。”
“是,主公。”庞舒暗记于心。
吕布道:“此事要办的隐蔽,如若有所收获,将来这颖川郡丞地位置非你莫属!”
庞舒闻听大喜,“庞舒先谢过主公恩赏!”
吕布微微一笑:“除了跟朝廷哭穷,还得跟朱灵哭穷,最好能再要来几万石粮草和军械甲胄。还别说,高勇军使用的盔甲地确不错。”
城上,袁绍军遭到猛烈冲击节节败退,张琰、侯成带头冲上城墙,率部东突西杀。城内,颜良欲哭无泪,只好忍受手臂伤痛,指挥兵卒抢运粮草退往坚城许昌。他知道,自己的落败令全军士气大跌,几乎无力阻挡吕布军冲杀,撤退是唯一的可以保存实力的选择,尽管心有不甘!
城墙上不断有兵士败退下来,南段已经逐渐失去控制。颜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速度要快!把粮食都搬走,一粒也不许留给吕布小儿!”此刻,颜良只剩下咆哮。
侯成单刀在手横劈竖砍,杀得敌军哭爹喊娘,一道道血痕飞上半空,一遍遍涂刷着原本破旧的城墙。“嗯?不好,颜良要逃!”看到颜良咆哮,侯成心中一惊,“粮草?绝不能让他们带走!儿郎们,随我杀,抢下敌人粮车重重有赏!”
“杀!”最近连战连捷的吕布军士气正旺,齐声呐喊之后,尾随侯成杀下城墙。
交战双方不是高勇军,没有用之不尽的羽箭,故此当弓矢射尽后,只能依靠刀枪搏杀,而这也是伤亡率居高不下的原因。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吕布一眼看到侯成的异常举动,略一思索猛然双眼一亮,取下方天画戟大喝一声:“西凉铁骑列阵,准备杀入鄢陵,击溃敌
默契是需要时间积累地。侯成异动,吕布心领神会。随着东城们缓慢开启,吕布看到了胜利地希望,而颜良却面如土色。
吕布方天画戟高举,“杀进去!”
颜良不得不用包扎着的胳膊挽起缰绳,“焚毁粮草,立即撤退!”
庞舒笑眯眯地看着一切,心底愈发欢喜:“首战告捷,颖川郡丞似乎正在向我招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