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凡是敌人一律斩杀!哀号遍野死尸遍地。从外至内,几乎要踏着尸体前进。韩的心在流血,短短半日,白波军已然折损超过七成!李乐、胡才脸色很不好。狡诈的眼睛四处张望,不知在想些什么。韩见状暗自摇头,人各有志,随他们去吧!
突然。西面官道上一声震天暴喝:“皇上勿急,臣杨奉前来护驾!”随声而至的是如箭头般的百余骑兵,骑士杀气腾腾,身上衣甲、手中刀剑早已被鲜血染红。杨奉一身鳞甲格外显然。而他身旁便是智勇双全的悍将徐晃,手中大斧往胸前一横,“贼人拿命来!围攻皇上罪不可恕。必当诛灭九族!”
一股旋风疾速杀至。覆盖在官道上的箭羽被奔腾地马蹄踢飞。百余骑兵硬在官道上趟出一条道路,而这时。两边的兵丁才看到羽箭下的悲惨景象——一片血肉模糊!杨奉毫不在意,双眼紧盯荆州军中一员校尉,长枪一指喝道:“护驾,杀敌!”而徐晃双目如电,视线凝聚在银甲将身上,“大胆贼人,报上名来,徐晃斧下不死无名之人!”
银甲将闻听此言立即撤枪回望,待看到来者不过百余骑后嘴角露出一丝蔑视微笑,然而当目光落在徐晃身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心底已判断出此将武力不弱。“狂妄!问在下姓名?你还不配!”言罢向旁边校尉暗施眼色。校尉一禀,旋即明白过来,立刻分出三百兵士助其阻敌,自己更大喝一声:“杀光贼匪,救出皇上!”
“杀!”杨奉怒喝,敌人的话里充满了挑衅,怒不可遏之际,双腿控马再度将速度提高,同时手中长枪顿时舞动如风,仿如一把利剑刺入!可怜扑上来地几名荆州兵,还未来得及举枪便咽喉破碎倒毙路旁。
徐晃凝望银甲将,手中大斧缓缓举起,“嗨!”顺势重劈而下!
银甲将毫不示弱,双手举枪上当,“开!”
“当!”一声响震耳欲聋。两把兵刃砸出大片火花!双马交错而过之际,徐晃单手持斧,探右手欲抓银甲将。银甲将余光一扫,暗赞敌将厉害,手中长枪立即出枪尾,点向徐晃肋下……
第一合不分胜负,徐晃惊叹银甲将反应灵敏,银甲将惊诧徐晃力大灵活,硬碰之后双手亦开始隐隐作痛!徐晃双眉一挑,“再来!”银甲将一言不发,催马迎上,心底又将徐晃看高几分。
这时,突破四道人墙的杨奉已经发现东面异常,待看到黑鹰军旗后心下大喜,忍不住高喝道:“皇上、杨公,征北军救驾来了,只要再拖延片刻即可!”
杨彪瞥一眼杨奉,暗道:还用你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可关键是皇上被荆州军包围,就算征北军赶到也不敢随意冲锋。刀枪无眼,更何况飞奔起来的战马!
似乎印证了杨彪所忧,高速冲锋的龙骑兵突然在一里外停下脚步,一半举弩瞄准,一半持刀备战,更有几骑向南北树林驰去。无形压力顿时扑向迎面列出枪阵地荆州军,烈日炎炎中,许多荆州兵却仿佛掉入冰窖,浑身冷汗直冒。
龙骑兵中,一骑缓缓走出,马上之人眺望处于包围圈中死死抵抗的兵卒……
此刻,包围圈内战斗愈发惨烈,随着白波贼的伤亡迅速增加,守卫在皇帝四周的人已锐减至不足五百,眼见即将步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杨奉大急,不顾一切地挥军冲杀。幸好有其牵制,荆州军的攻势不得不放缓。李乐、胡才眼见机不可失,齐声问韩暹道:“该当如何?”韩本不打算管他们的事,可转念一想毕竟相识一场,“继续守护皇上,没看到征北军出现了吗?咱们肯定能获救!”
胡才不解道:“征北军还能指望?你看看他们,情势如此危机居然按兵不动!哼!”
韩暹微微摇头:“未必,依我看,征北军还留有后招!高勇决不会放皇上落入刘荆州手中!”李乐、胡才仔细一想,亦觉有理,遂压下逃跑念头继续抵抗。
西侧,徐晃与银甲将对战十余合,表面胜负未分,但形势已对徐晃有利。银甲将起初地蔑视早已不见,一番拚杀下来,双臂麻痒眼见脱力,可敌将气力仍未见衰减!可怕!银甲将脑中突然出现这两个字。徐晃手中大斧依旧平举,凝视银甲将地目光中愈加寒冷,“报上姓名,免得做个无名鬼!”
“哈哈哈!”银甲将仰天大笑,“告诉你也无妨,在下乃镇南将军、成武侯刘州牧亲封讨寇将军,文聘,文仲业!”
徐晃神情一肃,“皇上亲赐讨虏将军,徐晃,徐公明!”
文聘微微一笑,“吾主一向求才若渴,若徐将军有意,在下可以性命作保,徐将军之官职绝不会低于文某!”
徐晃摇摇头,“多说无益,围攻皇上者,皆为叛逆,杀无赦!”言罢,胯下一声嘶鸣,再次狂冲起来。
文聘赞道:“好一个忠勇臣子!如此,文聘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来人啊,围起来,杀!”下完令急忙退后暂避。看着兀自颤抖地双手,文聘暗道:“如此将才即不为吾主所用,也断不能落入高勇手中!”徐晃没想到文聘竟会如此,刚要出言辱骂,却见数十兵卒举枪刺来,只好抡起大斧搏杀。
此刻,文聘才将注意力移回战场,待望见东边整齐伫立的黑甲骑兵,一丝不安急速涌起。突然,身后一阵号响打破平静,文聘急忙回头,狠声道:“好你个郭,既然想找死,老子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