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黎明时分蕓水西岸,一座百
小村庄傍水而立,几缕炊烟悠然升起。聚聚散散中天空。
杨彪守护在皇帝屋外寸步不离,一百余禁军也恢复少许气力,如杨彪一样,笔直的守护在四周。至于村中屋舍早已被朝廷官员霸占。便是普通兵卒也只能露宿街头,而村内百姓只好在被迫交出仅存的粮食后拥挤于一处院落中,瑟瑟发抖等待着不可预知的明天。
杨奉骑马挎刀巡视一圈村落,转头看看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对宋果道:“再派出两队斥候,郭狡诈,不会轻易被甩脱。”
宋果闷哼一声道:“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孤注一掷设伏杀掉李傕好了!逃来逃去。部曲越来越少、士气越来越低。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抵达蓝田便已经军心涣散四分五裂了!”
杨奉拍了拍宋果的肩头苦笑道:“李傕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否则郭也不会匆忙逃走。倒是皇上一定要保护好,倘若一会郭的兵马又杀来,你一定要带人紧跟皇上,没我地命令决不许离开半步!”
宋果一怔,立刻明白了杨奉的心思,只是轻声道:“这……有杨彪的禁军随护左右,应该没有大碍吧?”
杨奉轻叹口气,眺望东方:“谁知道呢?郭目标只有皇上,为此目的不知会使出哪些手段!总之,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保护皇上安全!”
正说着,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地哨鸣,杨奉猛然一惊:“不好,郭来的好快!你立刻带人保护皇上渡河,我带人前去看看能否拖延一阵!”
宋果一把抓住杨奉的胳膊,用力道:“打不过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杨奉默然,只对宋果报以微笑。
号声惊醒梦中人,宁静的村落顿显慌乱。习惯于逃跑地朝廷大官们根本无须组织,纷纷寻找好友组成一队向皇帝所在的院落奔走。而许多刚刚躺下的兵士不得不再次爬起,抄起家伙向村外跑去……
杨彪向西侧耳,隐约可闻撕杀之声,“你等速去准备渡船!”
“杨爱卿,难道郭又追来了?”刘协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推开屋门问道。
杨彪立即躬身施礼:“回皇上,正是!郭贼心不死,故请皇上速往河岸,先渡过蕓水,才有可能争取到撤退地时间!”
刘协颓然无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阵忙乱,西边喊杀声越来越近,看样子杨奉已经与郭的先头部队交上手了。抵达对岸后,顾不上尚未运送的百官,杨彪、宋果各率百人保护着皇帝向西狂奔。为提高速度,连为皇帝抬轿地人也是百丈即换。可惜,就算如此,也甩不掉西边那越来越响地喊杀声。
刘协不时回头张望,“杨将军会不会……”
宋果不等皇上说完即道:“皇上放心,杨将军进退有度,决不会做无谓地牺牲!”刘协双眼湿润,怅然无语。
队伍继续前行,其后散落的朝廷官员、兵卒陆陆续续地跟进,足足绵延数里,而蕓水西岸的战斗已经杀至岸边,可怜的村庄早已烈焰滔天浓烟滚滚。刘协虽然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其惆怅间,前面东北方向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号响,跟着五百兵卒呐喊杀出,军旗上清晰的写着巨大的“郭”字!
变故陡生,宋果、杨彪同时大惊失色!二百对五百,这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会是何种结果!
宋果来不及多想,立即呼唤部曲冲上前去,同时对杨彪道:“杨公速护皇上向南!末将前去阻延片刻!”
杨彪只说了四个字:“多加小心!”言罢喝令禁军护着皇上向南撤退。可是刚离开不到半里,东南一侧的土丘后又杀出一支兵马,同样是一杆“郭”字军旗。这下杨彪懵了,看看周围百十号人,再看看猛扑过来的五六百敌兵,“请皇上穿戴盔甲,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护皇上冲出重围!禁卫军,你们的职责是什么?”
“保护皇上!”
“好,让我等一起履行这份誓言!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杀啊!”
杨彪义无反顾第一个冲杀出去,甚至将刘协的恳求丢弃一边。禁军有其为榜样,登如猛虎出山向敌冲去!
厮杀声响彻天地,劈砍声震耳欲聋,劈杀之间杨彪似乎又找到了当年投军报国时的雄心壮志,长剑在手,天下任走!禁军人数虽少,却也算是精锐,初时交手硬是凭借一股锐气将敌兵挡住。可是,空腹作战绝难持久,体力与人数的劣势很快显现出来,以至于皇帝还未能走出半里!努力缠住敌人的杨彪悲哀的发现,一队百余人的兵卒已经向皇帝撤退的方向追去……此情此景,杨彪不禁仰天长叹:“老天何其不公?何其不公!”
就在这时,皇帝欲进入躲避的密林中突然传出呐喊之声,震耳欲聋,似有千万人之威!这一突兀变故登时令混战中的双方同时傻了眼。
没有任何旗号,没有任何标志,有的仅是一片乌七八糟杂色衣服的准兵卒。这伙兵丁人数不下三千,分成三股向混战中的人包抄过去,包括那队追赶皇帝的兵卒。所有人不明所以得看着。很快,喊杀声停止了,宋果、杨彪率部与郭部曲对峙,而外围又被别人包围。西面,喊杀声越来越近,透过淡淡的晨雾隐约可见正在渡河的郭军卒以及奋力拦阻的杨奉部曲。
刘协惊恐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这时密林中传出一阵稀疏声响,又把众人吓了一跳!杨彪反应最快,对着树林大喝道:“何人胆敢惊扰圣驾?还不速来领罪!”十余名禁军立刻涌上前来严密护住皇帝。
只见三名壮汉顶盔贯甲在百余兵丁的拥簇下走出树林,不待提问便依次跪倒叩拜道:“白波军韩暹(李乐、胡才)叩见皇上!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