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十多个架次,一共七百多吨油料,以及所有可能有需求的配件全部送到,应该足以支持所有装甲和战车部队连续十天以上的战斗了。”
布拉德.范迪是第三方面军现任参谋长和副总指挥,但同时他的正式职务是装甲部队司令,这次毒气战成功的打开了苏军北岸防线,接下来终究要靠地面部队作战,而地面部队突击的主攻手当然要由坦克部队来完成,而范迪这次就将带领第三方面军集中起来的包括五个装甲师和第五重装集团军在内共15.5万人,六千辆各类坦克战车发起地面大规模主攻,而这也是他担任装甲部队司令以来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装甲部队上前线。
如此大规模的装甲部队统一行动也将是全球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这股巨大的力量面前,任何试图阻拦的力量都将被碾碎。
范迪脸上已经是一脸激动,说是装甲部队司令,可是装甲部队自成立以来,包括前两任最高指挥官托马森和顾项鹏在内,谁也没有指挥过这么庞大集中的坦克集群上战场,做为司令,统一训练是他们的工作,但在战时,往往都会分散到各部队,就像这次也是一样,装甲部队其实大半分配到了各大方面军,这次能集中如此规模的装甲部队,还是因为第三方面军现在拥有从第二方面军借来的重装集群,两大方面军相加,使得目前第三方面军所拥有的重装部队起码已经占到了全军的三分之一。
而范迪也才有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总指挥请放心,有这批物资足够了,加上伊赛特河已经被突破,我装甲部队已经通过大河,进入北岸,随时可以发起总攻。”布拉德.范迪重重的点了点头。
“布拉德,叶卡捷琳堡能否在今天彻底被我军攻破就看你们的了,我已经将第十九、二十六集军的所有步兵师12万人临时编成一个步兵突击集群配合你部作战,另外还还有二十七集团军和第十一集团军ōu调四个师在两翼配合,只要在城东撕开口子,我们就能和冯可齐部及朗.帕多将军的第一方面军主力一起会师!”
习正保语重心心长的jiā待道,只要撕开这个口子,第一、第三方面军两军同时攻入城北会师,叶卡捷琳堡也就算是彻底攻破了,苏军将再无一丝生机!
“总指挥可以放心,即便是再坚固的要塞也无法阻止我这支装甲集群部队的进攻!这样一股力量,叶卡捷琳堡的苏军将再无任何可能阻挡!”
范迪在说话时语气和眉间均带着难掩的得装甲部队自诞生这么多年来,赫赫战功无数,虽然范迪本人从没有指挥过如此大规模的装甲突击,但这是装甲突击,不是同等数量的装甲对装甲正面作战,范迪有足够的信心,凭现在叶卡捷琳堡的步兵根本不可能阻挡!
整个叶卡捷琳堡都成了废墟,那些残坦断瓦之地对坦克来说已经可以如履平地了,那里再没有可以成为障碍的东西,重装集群沉默了这么久,也是到了发威的时候。
“好!就看你们的了,我希望在明天第一缕阳光照耀叶卡捷琳堡时,城北已经遍ā三è星环旗了!”习正保立正转身,端正的向范迪敬了一个庄严军礼!
熬战叶卡捷琳堡至今已近半月,连毒气都已经用上了,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1940年6月24日,叶卡捷琳堡城内的硝烟被南方的吹来的暖风吹散,叶卡捷琳堡城东阵地上的官兵,在战壕内半露着脑袋,不时的打量着前方的开阔地带,从昨天下午开始,阿军在残忍的布洒毒气将城东与城北大部分主力隔开后,便向城东的守军发起了强攻,城外的冯可齐大军也开始加强攻势,虽然他们已经击退了阿军数次冲锋,但他们感觉到的,阿军还没有开始用全力,但用全力的时间即将到来。
奥卡佳耶夫把话筒扔到通信兵手里,从壕沟里跳起来,向南边望去只见一辆满载弹的汽车在燃烧,阵地上一片烟雾弥漫,遮蔽了阵地。烟雾向北涌去,与一些燃烧着的残破房屋上的大火连成一片。汽车上的弹噼噼啪啪地爆炸,曳光弹划着抛物线象礼花一样飞向四周。
而在空中那些阿拉斯加人的轰炸机,这时正在对阵地后方发起猛烈轰炸,那些带着死神尖啸的飞机在天空忽高忽低地飞着。一部分飞机轰炸完毕,偶尔会对阵地上俯冲过来得意洋洋地用机枪扫着战壕内的官兵,如果说在其它地方,让苏军官兵感到恐惧的是毒气,那么在这里,在整个隔离带以东的城东防线,最让他们感到恐怖的还是空中的那些在俯冲时会发出地狱恶魔尖啸声的飞机,特别是那种可以低掠到百米高空的烈火攻击机,它们可以把重磅炸弹准确无误的投到战壕内。
甚至于那些听说一般用来搜救侦察的直升机都时常来凑热闹,那些直升机也许不如轰炸机那样灵活和快速,但是那集束式的火箭弹攻击,绝对不比轰炸机和地面上喀秋莎的威胁弱到哪里,好比是空中的喀秋莎,而且他们比飞机和喀秋莎打得更为jīng准,只要被瞄上,如果你不能提前击中他,那么在近距离锁定打击之下,你的唯一下场就是死!。
这时,尽管飞机还在轰炸后方阵地,设在后方的有限几支炮兵部队此时或许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但弗奥卡佳耶夫却感到稍微松了口气,似乎从沮丧、无力和屈辱中,从所谓“等死”的反常状态中解脱出来了。作为一个经历过无尽苦难的农奴出身奥卡佳耶夫并不怕死,尤其是在见过了众多的死亡之后。
正当奥卡佳耶夫为自己又活了下来而感觉有些庆幸的时候,他看见在阿军阵地上拖着两道烟龙飞升到天空的两枚信号弹——一红一蓝,在前面废墟当中升至高空。
在阵地左侧的河沟前有一片坡地,而且整个宽阔的顶部和坡度不大的坡面都被灰è的烟幕笼罩着,那边出现了许多灰黑è的方块,随着它们的密集而缓慢的蠕动,整个坡地都移动起来,明显的改变着轮廓。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已经升到最高点,烟雾蒙蒙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给战壕里战斗的官兵带来一股热气。那些似乎毫无危险的方块在远方大地上连成一片巨大的yīn影,那群方块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缓缓的bī近了前沿,伴着轰鸣声,呆在战壕里的红军官兵似乎可以感觉到大地似乎在颤抖,不!是震动,就像是地底下一条巨龙窜出地面,使得天变地开裂一般。
“那是什么?……”
望着慢慢bī近的那条巨大的黑线,战壕里有人喊了一声,但这喊声立刻被头顶上雷鸣般的飞机声压下去,淹没了,随即在他们的头顶上传来的连绵不绝的尖啸声……是阿拉斯加飞机!
连续不断的轰炸震撼着大地,地上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发出爆炸的声响,尘土冲天而起,这爆炸声随着飞机俯冲时的尖啸,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密集。
营部的掩体被震塌了,奥卡佳耶夫从泥土下挣扎走了出来,头晕目眩的他看见自己的阵地上不断升起了爆炸的烟火,几架攻击机的十字形机身在烟火上面飞过,机枪的锯齿形火焰使机枪的弹迹jiā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自空而降的弹雨,沿着步兵战壕扫着战壕内那些脆弱的苏军士兵身体。
刹那间,奥卡佳耶夫眼前看到一个个苏军战士脸è迅速一变,颤动的嘴唇、发抖的双膝在哆嗦着。地面上散开的电话线圈,电话线的一头在抖动,象条蛇似的在壕沟底上爬行。
“坦克!坦克!”
“上帝,到底有多少坦克!”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坦克!”
几名苏军战士两片发紫的嘴唇中间悄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偿的手指着阵地前方越来越清晰的那条黑线,不!随着黑线越来越近,他们看到的已经不止一条,而是铺天盖地,几乎一眼望不到头,不管是朝后,还是朝左,朝右,没有人知道这无边无际的黑线到底哪里才是尽头,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似乎只有看到黑è的钢铁洪流遮天蔽日一般的咆哮着朝他们涌来,似乎只要一个头就能把他们这片阵地给完全吞没。
“上帝,这就是阿拉斯加人的坦克集群吗?到底他们出动了多少坦克?谁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有多少坦克?”
奥卡佳耶夫一把拉起身边一个惊恐不已的战士,大声喝问道,他很清楚坦克是什么东西,他更清楚坦克的巨大威力,他也知道阿军拥有全世界最多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光是第三方面军就有一支号称全球最强的重装集群,但是这些坦克并不适合在城市当中展开。所以奥卡佳耶夫从没有一次看到过这么壮观的钢铁洪流。
但是现在叶卡捷琳堡经过十几二十天的连场大战,整个城市已经看不到完整的楼房,到处是废墟,这样的障碍已经无法阻止坦克的前进。
看看吧,那些残坦断瓦就像是被那支钢铁洪流推金山倒yù柱一般吞没,只见漫天烟尘,但烟尘未散,那黑è洪流已经冲出烟尘,飞散落下的石块沙土击打在钢铁上的声音在不住的敲打着他们的心灵,但那支洪流却毫无影响,似乎只是天空中落下几把泥土撒在大海之上,连泡都没冒起,就被淹没无踪,而大海仍一往直前正掀起冲天头朝着他们这片“海岸”冲来,大地震动,声势惊天……
这时他的心里只有恐惧,似乎在这一刻,即便是毒气,即便是无休止的空中轰炸,即便是如同冰雹般落下的炮弹,都不如眼前他们所看的一切更让人惊恐,这是一种如同疾病一样无法抑制的恐惧,而这种恐惧随着象涛天巨那样到来的钢铁洪流也骤然钻进了每一个士兵的心里。
尽管他并不知道什么到底有多少辆坦克才成组成一道这样巨大的洪流,但是整个叶卡捷琳堡都在颤抖的大地在清楚的告诉他,这道黑è洪流的可怕。
他试图克服这种恐惧感,试图摆脱它,但是洪流遮掩着天空一般冲过来,让他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他有一种感觉,在这股洪流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吞没,所有挡在这股洪流之前的障碍,都会粉身碎骨,成为洪流淹没之后的烂土淤泥。
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洪流,听着他们发出的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而战壕内的官兵只是茫然的向着那些灰黑è的方盒扫着,子弹打在方盒上不过只是擦出些许火花,却不能阻止坦克的前进。
奥卡佳耶夫还在试图压制心中的恐惧,想要鼓舞起士气时,“嗖!”伴着耳边的一阵破空声,奥卡佳感觉到似乎是一个西瓜在自己面前爆开了,红è的瓜瓤溅了自己一脸。不!不是西瓜,而是他身前一个战斗的脑袋被一发大口径子弹击中了。
抹了一把溅了一脸的鲜血,看着眼前被炸开的脑袋,奥卡佳耶夫却似乎终于从恐慌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一般,手忙脚地在电话机上摆了一阵,也不知道有没有通,就对着话筒又是喊又是叫。
“我是三营奥卡佳耶夫……侵略者动用了坦克,庞大的坦克群……很多,很多很多,无法形容……我需要大……“
就在这时刺耳yù痛的飞机俯冲声迫使奥卡佳耶夫如本能一般的狠狠的趴到战壕内。
空中一架烈火攻击机从上面向着掩体斜飞过来。一梭子弹猛地扫过头顶,打得泥块象冰雹般溅地上和电话机上。当飞机掠过后,趴在地上的奥卡佳耶夫脑子里闪过一种近乎扬扬得意的想法。
“他们打偏了!我还活着!“
奥卡佳耶夫有些得意和庆幸的拍掉身上的碎泥块,正想拿起电话再一次呼叫炮火支援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自己背靠的战壕似乎是在溃塌一般,大量的碎土不断的落了下来,他的眼睛又朝外斜视,整个人呆住了。
“上帝……!”
洪流已经汹涌而来,从胸墙上面传来数百人发出的惊恐不已的叫喊声,甚至于其中还伴着其他士兵的哭喊声,显然他们被吓坏了。
奥卡佳耶夫的嘴唇微微动着,咕哝出几句不连贯的话。
“同志们……到我这边来。命令!坦克……坦克来了,准备战斗!自由……自由还击……”
说完话,他一把摘下皱的帽子,从一旁拿起了一支莫辛纳甘步枪,然后朝着前方的战壕冲去,尽管此时他并不知道如何去和那由钢铁组成的洪流战斗,但是他很清楚,他们已经没有退路,想要活,就要在洪流中挣扎,不能被洪流彻底淹死,那样也许还有重新上岸的机会。
虽然在这股洪流面前,他们重新上岸的机会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但就算是死,也不能窝囊的毫无抵抗被碾成碎
奥卡佳耶夫听着那些坦克发出的震撼人心的响声,有些紧张的呼吸着,虽然结果可能只有死,但自己可以选择死的方法,要死也必须在战斗中死去!
“同志们!拿起你们的勇气!准备战斗!坦克来了!”
趴在战壕内的奥卡佳耶夫试图用自己的话语让身边的那些已经给吓坏的战士们重新鼓起勇气,但听着子弹击在坦克上发出的清脆的脆响和看到那只是一闪而灭的火花,却不能阻止这股洪流,听着它们发出的隆隆轰鸣声,奥卡佳耶夫再次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着。
奥卡佳耶夫看见领头的几辆坦克在笨重而迟钝的摇晃着,侧面的坦克的排气管里喷出火星,一路带起的废墟烟尘在履带周围飞舞,这时奥卡佳耶夫看到惊恐的一幕,一辆坦克钢质的履带压到了一个死尸的脑袋,那个脑袋就像熟透的西瓜一般,炸飞开来……
“同志们!”
强按下心中的恐惧奥卡佳耶夫颤抖着双手紧握着手中的步枪,终于拼命的吼出一声口令,这声音连他自己也感到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发言,无论对人对己都铁面无情。
“准备战斗!擅自撤退者一律就地枪决!”
“隆隆……”
钢铁洪流如卷着冲天大扑了过来,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淹没了这道阵地,枪声,呐喊声,惨叫声全部被这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遮掩,坦克隆隆前进的声音成为这片战场上唯一的声音,洪流过后,只留一地鲜红淤泥和还在冒着硝烟的坦克炮弹坑,谁也看不出曾经有那么一群拿着步枪的苏军士兵用他们的血之躯去阻拦过这道钢铁洪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