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
众人发出阵会心的笑声,安毅佩服地赞道:“汉斯,你真厉害,短短两年就把中国话说得这么顺溜,还会熟练地运用形容词,与你相比,我感到很惭愧啊。”
汉斯了指身边的劳特:“别忘了我有个好老师。”
笑声再次响起,彼此就这么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天一边享受楚儿奉上的香茗,不知不觉话题又再次扯到生意上,海因里希询问欧耀庭在完成南昌制药厂的首期设备采购之后,是否有兴趣采购德国的制药设备?欧耀庭非常客气地说很想与海因里希和汉斯在制药设备和药品生意上展开高度合作,因为德国的制药水平和生产设备品质一流。
几个大商人说得投机,越扯越远,不知不觉谈到了中药与西药的优劣,谈到中国神秘的道教医学,欧耀庭把万寿宫的一段有关治病的风趣事说出之后,大家哄堂大笑。
戴着副金丝眼镜非常博学文雅的海因里希接着也说个趣闻:“六月份,我在德国即将赶来中国的前一周,我们德国的两家报纸上同时刊登了一则新闻,内容是著名的拜耳公司病理研究室主任多马克教授四月份发表的一篇论文被英国医学杂志转载,引发了一个小小的学术争议。
英国皇家医学会教授质说,多马克教授关于PRNTIL抗菌特效物质的发现与研究方向,涉及了澳大利亚保罗尔莫教授十八年前的研究论文,拜耳研究室紧急查阅资料相互印证这才知道,盖尔莫教授论文中所论述的~基苯磺+;虽然来自于同一渠道,但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盖尔莫教授研究得到的物质叫做~基苯磺+;,是用于染织业的一种染料介质,与多马克教授提取到的物质相比微不足道,PRNTI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很可能被用于医学上的抗菌元素,纯度要比~基苯rL~高出许多倍,只不过目前仍没有进行后续的研究而已。
后来争论结束,德国媒体风趣地说保守的英国人终于也开窍了,知道专利收益所蕴含的潜在价值,哪怕英国人的质正确尔莫教授的专利权已经过期失效,根本就构不成侵权,何况多马克教授的研究方向和科学含量高出染料百倍,哈哈!
欧先生,如果你的南昌新药厂开发出新的特效药物,别忘了到世界各国申请专利,如果你信任的话,本人愿意帮助先生办理欧洲专利权的申请和注册事宜。”
欧耀庭莞尔一笑这看成是海因里希对自己南洋的制药厂准备大规模生产欧美常见药物的一种善意提醒,于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谢谢海因里希先生目前的中医药研究非常欠缺,很多历史悠久的好药没有理论研究的成果,非常可惜
像我国著名的‘曲焕章百宝丹’就是一个典型的代希先生的趣闻倒是提醒了我果可能的话,说不定我会对中药的药理与病理研究进行投资只要能获得一两个研究成果,所有的投资都会获得巨额回报的,这个问题我会放在心上……”
“等等!”
一直心猿意马满腹不快的安毅突然说话了:“海因里希先生,你说的基苯磺+;是不是印染行业常用的磺;素?通常与红色的那种染料叫……叫三~什么一同出售?”
“三~基苯染料,哈哈!”
博学的海因里希对自己经营的所有商品都非常熟悉,接过安毅的话接着说道:“安天我们有幸参观了你的苎麻纺织厂和配套的印染厂,诚恳地说的布匹很有前途,这是一种优于棉纱的高档布料惜的是你的配套印染厂相当落后,使得你的苎麻优势完全无法发挥该适当地改进工艺引进先进的设备了。”
安毅感激地说:“谢谢你,海因里希先生,这正是我们明天要商讨的内容,这事由欧先生具体负责,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与欧先生进一步展开协商,改进印染工艺购买新设备正是我们亟待进行的。”
海因里希非常高兴,大家沐春风地继续又谈论了半个多小时,发现时间不早这才纷纷起身各自回房。
送走了客人,耀庭的助手也低声告辞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他一出门安毅立即关上门,把惊讶的欧耀庭拉到沙发上,激动得手舞足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安毅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药名“~基苯磺+~”,他很清楚这种药俗名就叫磺;,上辈子他那老革命的老爷子就信这个药,磺;类药瓶子摆得满屋子都是,而且安毅清晰地记得自己看过的一幕电影中的情节——某个地下党员为了将几瓶磺;药片和几支注射液送进根据地,差点儿送了命!
这年头没有任何的抗类特效药物,安毅每当看到自己麾下弟兄伤口发炎化脓、高烧不止久久不愈,不止一次想到过记忆深处随处可见的和一包香烟价格差不多的抗菌类特效药,刚才无意听到这种特效药物的出现,怎么不令他欣喜若狂?所以他强忍心中的激动,等外人都走*光,这才好与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密谋发财之计。
欧耀看着激动得脸色涨红的安毅,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毅哥,你么了?”
楚儿水递到安毅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轻抚安毅的额头。
安毅一把抓住楚儿的纤手,对欧耀庭激动地说道:“欧先生,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澳大利亚那个叫盖尔莫的化学家,哪怕花大价钱也要从他手里把~的提取技术弄到手!一定要弄到手!”
欧耀庭不解地说道:“不就是染料吗?我多进点儿回来不就行了?哪儿用费事自己再去研究啊?这么多中药秘方亟待转化成中成药,我们还忙不过来呢。”
“不!你不明白其中的价值!”
安毅连连摇头,端起茶水一口喝干,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一口气将~药片和磺;注射液治疗肺炎、败血症、疾、枪伤发炎等等的特效说出来,在欧耀庭父女极度震惊的目光中意犹未尽:
“……请想想,这种药没有专利、没有任何人发现,要是我们掌握了那该是什么样一种结果?一支普普通通的奎宁注射液就卖两个大洋,一支磺;还不卖二十个大洋啊?欧先生,去一趟澳洲吧!实在不行你就去德国和英国,想办法查到盖尔莫的论文,弄到磺;的提取方法,然后购买好机器原料咱们马上就干,提纯之后一步步来,南洋和江西满山都是猴子,先拿猴子来做试验,弄好了猴子接着弄人,我们不想发财都难啊!”
欧耀庭呆呆地望着安毅:“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呀……你还不信我吗?你看看我做的枪,鞋子,设计的那么多军服军用装备,缝机改良……这么多你还不相信我吗?欧先生,哪怕我不干别的就干磺;,我也愿意啊!”安毅急得站起来直跺脚,
楚儿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上去拉着安毅的手劝慰道:“小毅哥,你别急嘛!我爸什么时候说不信你了?”
看到一对小儿女的娇憨之态,欧耀庭站起来摇头一笑,走向自己卧室要把安毅所说的全都记下来。
安毅看到欧耀庭含笑进屋,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激动之下紧紧地抱住楚儿就要亲,欧耀庭却在关键时刻回来拿眼镜,看到安毅像个急猴似的要赚自己宝贝女儿的便宜,连忙重重地咳嗽一声,吓得安毅飞速松开手,尴尬地嘿嘿笑着像做贼似的告辞离去,小脸红扑扑的楚儿慌慌张张关上大门,不敢看自己父亲一眼,飞快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欧耀庭走到茶几边拿起眼镜,想起安毅那急色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走向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