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轻机枪、四百余支德制步枪和驳壳枪的本
人武装,在不知不觉中被杀十余人,只剩下一个丁被刺伤胸腹诈死才堪堪逃过一劫。
等劫匪尽数离去,这个胆小鬼跌跌撞撞爬出茅房,竭斯底里地大声嚎叫,等大部队从山脚两个矿场飞奔而来,劫匪早已经逃之夭夭。
被凉水泼醒的邓家大爷伤心欲绝,怒火冲天,他与被刺伤胸腹奄奄一息的护院团丁一样,清楚地看到了劫匪身上的军装和背在身后的鸦片烟筒,一场猛烈的报复随即展开。
几乎在同一时候,丰城西北十二公里的尚庄同样发生了令人震惊的劫掠烧杀,一百多名身穿军服装面孔涂满锅灰的官兵公然袭击了镇中首富尚百万的大院,打死打伤七十余名护院家丁抢走了价值百万的金银珠宝,逃离前竟然一把火点燃了尚家的马棚和后院,等尚家大少爷从徐山脚下的矿上率领数百护矿武装冲回营救,袭击者已经骑着马带着掳走的大量财富逃往南面的县城。
被打伤卧地的尚家老爷和两个儿子看着满目狼藉的家园和一具具护院家丁的尸体瘫坐地上,捶胸擂肺放声痛哭。
满腹怒火的尚大少爷二话没说,立即集合三百余团丁上所有的机枪长短枪,气势汹汹地杀向丰城。
凌晨五点,驻守在丰城县中的范石生十六军第四十七师师长曾日唯仍在睡梦中,突然被城南传来的震天枪声和愤怒的喊杀声惊醒,匆匆爬下床跑出卧室冲进前院的师部大堂,麾下团长飞马赶来大声禀报:
“我团突然遭当地民团五百余人舍命攻击,弟兄们毫无准备,损失惨重些民团刺死哨兵,高呼报仇雪恨悍不畏死地冲进营房,见人就杀,到处放火,属下不得不命令弟兄们开枪自卫,看样子是邓家民团的人马。”
日唯勃然大怒:“给老子杀!这群土著从我军到来之日起就没给个好脸色,仗着是地头蛇有几个臭钱,时常阻碍军务藐视我官兵日定是得知我部即将开拔,才突然发难的,杀!一个不留,老子马上把城北二团也调上去,一口气杀到邓家庄给我杀光抢光!”
“属等师座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满脸胡子的团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曾日唯的传令官刚刚策马冲进城北渡口的军营,顿时听到密集的枪声与喊杀声令官大吃一惊,调转马头飞快返回报告。
曾日唯眼看民团居然发起南北夹击相互策应同样大吃一惊,立刻命令驻地一团飞速增援城南率师部警卫营和机炮连冲向城北。
随着天色渐亮,交火时长,当地民团哪里是曾日唯六千大军的敌手,人多势众的军仅一个冲锋就将乌合之众的民团歼灭大半,愤怒之下乘胜追击,直捣虎穴,尚家大院和邓家庄园再也难逃愤怒军的杀戮和抢掠。
然而,本来只发生在丰城的突变,却瞬间演变成一场谁也没有想到的巨大冲突:拂晓时分,走得累死累活只能在清江县城以北七公里的东村宿营的第十一军落后的一个连,突然遭到数十名军将士的突然袭击,包括连长在内的九十余名官兵在睡梦中被打死,机枪步枪被抢夺一空,逃出生天的二十余名官兵没命地冲向正南方追赶主力报警,谁也不敢进入范石生军部所在地清江县城。
上午七点刚过,接到城北和丰城急报的范石生顿时傻了,一面急令驻扎南面新干县城的许克祥率领麾下四十八师立刻向西开进,避免误会,一面派出麾下将校赶赴许志锐部队详加解释。
上午十点四十分,刚刚向西走出十公里的许克祥听到后队报警,大吃一惊,怒火万丈的第十一军代理副军长兼二十六师师长许志锐已经追赶上来,二话不说,立即发起猛烈的攻击,毫无思想准备的许克祥率领麾下五千余将士向西狂奔十公里,逃过百丈峰才得以摆脱许志锐数千怒汉的追击,身后却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许志锐眼看无法追上,怒气消停,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大部队三十余公里,立即回师新干汇合主力,一面给仍在庐山的张发奎发急电请示,一面集结部队,准备随时对范石生部作战。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率领麾下将士袭击尚庄的顾长风,他在南下绕道做出假象的逃跑途中,偶尔遇到正在东村宿营的十一军最后一个连,灵机一动,决定把火烧得更旺一点儿,使范石生离开清江和丰城快一些。
此时的顾长风,根本就没想到范石生已经决定缓慢向西开拔,更不知道驻守在新干的第四十八师师长,就是“马日事变”的始作俑者许克祥。
被许志锐愤怒追杀的许克祥之所以会成为范石生的部下,全都因为汪精卫和唐生智迫于舆论压力,打算把发动“马日事变”对**大开杀戒的许克祥抓起来做做样子,安定**和第三国际的心,以便继续获得支持,谁知唐生智的决定刚下,麾下就有人及时通知了许克祥,许克祥大怒之下率部逃到湘南,最后投奔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范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