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午,客船徐徐驶离昌北码头,后甲板上的康泽动的手,看到码头上安毅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要等完全看不见才会离去,心里对安毅这位聪颖执着的师弟不愿一起前往上海深感遗憾。
码头的影子已经迷糊,昨夜连同戴笠与安毅详谈到天亮的康泽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碧波万顷的水面上自由嬉戏飞翔的鹭鸟,低声问道:“雨农兄,你在想些什么呢?”
戴笠掏出香烟,侧身避风点燃一支,靠在船舷栏杆上,呼出口长长的烟雾:
“我在想小毅什么时候才会重新出山进入军界,昨晚谈了一夜,他的许多话让人深有感触。再一个,他在工商业方面的知识实在渊博,对目前的工商业现状也非常清楚,怪不得静老这样地位的前辈也对他青睐有加,真担心他赚钱赚上瘾了不愿出来带兵,那真是校长和党国大业的损失。”
康泽点点头:“我也有同感,安师弟的确是个经商天才,而且把军队的雷厉风行带进自己工厂,非常务实高效,而且很有创新思想,从目前他的七八个厂子和发展势头来看,他不想发财都难了。”
“看来,今天早上送给我们每人一套新式军装让你感触很深了?”戴笠笑了笑问道。
“可不是吗?昨天下午我们只是到他的服装厂走走,走完大小三个车间也十五分钟左右,他们的裁缝师傅却能在不用量身不用询问我们的情况下,准确得出我们身材的尺寸,连夜做出四套里里外外的衣裤,别的不说,只说那件用结实的黑色细帆布精工制成的满是大小口袋的‘作战背心’,工序复杂式样别致面的铜扣和帆布紧固带无一不针对作战实际,偏偏又很美观实用,一套这样的服装里外大小四件加一根帆布腰带一夜之间赶出四套,这是什么样的效率?
要是再辅以师弟几个车间那种什么‘流水线’生产制造,五百多女工一天能做出多少套来?我都不敢想象了!”康泽由衷感叹。
戴笠点点头:“赵瑞和逸轩两个比们俩还喜欢那套衣服,可见小毅在这种服装上是下了很多功夫的,这小子做什么都有股狠劲儿子又好用总走在别人前头,想不发财都难啊!不过,这些对我们都不重要了是好好想想回去之后怎么向校长汇报吧。”
“对!小弟正想和雨农议议呢……”
……
督军府外地停车场。刚与朱培德见完毕地安毅转进轿车后座。就兴奋对身边地沈凤道说道:
“老沈里百花洲南面那垮塌地洋楼和周围四亩多地以后就属于咱们了!仅用一万就把这块一面临湖、一面是大街地风水宝地给买了下来。千值万值啊!
咱们得趁修建老南昌教堂地来自上海地建筑队伍即将完工之机联系一下。让他们地工程师设计建造。在这块地皮上建一栋三层带滨湖花园地大旅馆上那一亩多地建一栋歌舞厅夜总会……
嗯。咱们得来点儿新潮地。反正南昌城里大把有钱人。得让他们都到咱们地歌舞厅、西餐馆花钱消费。不做则已。要做咱们就做得最好建得差不多了。我和你到上海走一趟界里大把逃难过来地白俄。里面厨师、舞蹈家、歌唱家、音乐家什么都有来就行了。哈哈!”
“什么是夜总会?”沈凤道很好奇。
安毅想了想回答:“一时说不清建好开门营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一楼是西餐馆,二楼是歌舞厅,三楼留给我们自己用,上上下下迎来送往,也有个固定地方。”
沈凤道微微一笑:“我大概猜到一些了,不过,你送完船急巴巴来见朱前辈,就单单只是为了这事儿?”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正事,德叔把昨天咱们送给他的那支枪拿到东郊靶场试射了,告诉我说他麾下三个师长和侍卫长每人都打了两梭子,从一百米到二百米最后到三百米,打完之后几个人对枪的准确度和威力赞不绝口,个个都想独吞下来,德叔悄悄对这些爱不释手的麾下大将说是咱们生产的,竟然没一个人相信,刚才临别前他让我做好准备,他到庐山开两天会回来就到咱们军械厂看看,估计会带上几个心腹,这笔生意看来是做成了。”安毅笑着说道。
沈凤道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安毅却交给他一个任务:“回去之后我把老丁、行真、老李几个叫来开个会,你也参加,丰城的事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趁现在贺龙将军的部队正在和钱大钧长官的三十二军对峙的有利时机,咱们得浑水摸鱼,速战速决。
刚才德叔把南面的战报告诉我,说贺龙将军的部队不单止要面对钱长官三十二军的强大压力,还受到各县地主武装和民团的不断攻击,情况极为不妙,很可能往北面的抚州一带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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