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西。
时,汉斯和劳特等人也非常敏锐地意识到,安毅与绝非一般,年纪轻轻的安毅能得到一个势力雄厚、独霸一方的上将如此器重,令汉斯等人惊讶之余深思不已,他们哪里知道安毅也和他们一样的惊讶。
众人相见完毕,刚要一起走向部队,就听到江面传来绝望的哀嚎,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吓得码头上数千将士齐声惊呼。
安毅惊讶地转身望向巨响传来的江面,只见一艘日本炮艇晃动了几下,接着高速开往下游靠岸泊位不到二十米的一艘汽船被撞得四分五裂,高高翘起的半截船头带着变形的机枪,轰然落下,激起一大片带血的浪花,船上的数十名革命军官兵全都翻入了水中,浮起头命呐喊着游向岸边,隆隆开走的日本炮艇上,十余名鬼子官兵乐得手舞足蹈,放声大笑。
安毅和周边将领以及汉斯等人无比震惊地看着江面,他们知道日本军舰在长江和沿海一带肆意挑衅横冲直撞,早已是家常便饭,早在年初靖江渡轮便被日本军舰撞沉造成三百余国人遇难,四月份日本军舰又在汉口下游恶意撞沉武汉军队的运粮船,六月初又在芜湖江段撞沉四十四军的补给船,造成上百官兵沉尸江底无处伸冤的一个个惨案今亲眼看见日本军舰就在数千革命军官兵眼皮底下恶意撞毁第三军的水面戒备船只,怎么能不让安毅怒愤填膺、肝胆欲裂。
突然,下方停泊的比利时船上发出几声怒吼,顾长风大吼“弟兄们抄家伙”,一头冲进船舱,甲板上包着左手的夏俭高呼副官“拿老子的枪来”,丁志诚和詹焕琪已经率领弟兄冲进船舱寻找武器。
安毅见状,猛然悟,发足冲向比利时商船边冲一边高声大喊:“全都不许动!谁也不许动——”
拿着各式武器冲出船舱弟兄们听到安毅的高声命令,全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有仇必报的老大竟然阻止自己向正在开往下游的小日本报复,略微犹豫,安毅已冲上跳板来到甲板上,冷冷盯着顾长风等人,严厉下令:
“给老把武器放回去,谁敢不遵号令轻举妄动,别怪老子不留情面!”
“大哥!你看,你看啊……”
单手握住花机关枪的俭指着上游几具正在缓缓下沉的第三军弟兄尸体i着江面上汽船的碎片,大声吼道:
“***,小日本是故撞的子看得清清楚楚啊,大哥!咱们能不为冤死的弟兄们报仇吗?”
安毅大吼一声:“嘴!全都给老子回到舱里去待着要是再敢拿着武器在船上耀武扬威,老子就毙了他!
你们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们现在站在什么地方,就算没有这个顾忌们手里几支破枪能扛得过军舰的大炮吗?只要你们枪声一响,不但报不了仇,还会给对我们充满善意的比利时和德国朋友带来巨大麻烦,更为重要的是,只要你们打响了这一枪,就会被小日本牢牢记住,明白了吧?
在目前的情况下,咱们拿什么来跟军舰硬拼?这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安毅说完,转过身大步下船,跑到上游岸边朱培德将军和第三军、第九军众将身边,看着会水的数十名弟兄已经在江里慌乱地送回受伤官兵、打捞自己弟兄尸体,安毅心中怒火翻涌,胸膛起伏不定。
不过,这个时候,安毅只能咬紧牙关,默默地吞下这沉重的耻辱,在他心里,这不但是第三军的耻辱,也是中**人的耻辱,更是整个民族的耻辱,这仇他一定要报,而且会双倍地讨回血债!
一个热烈的欢迎仪式变成了哀声遍地怒火万丈的惨剧,朱培德气得脸色发青,胡子乱颤,周边的金汉鼎、王均等军长、副军长个个满脸悲愤,高声痛骂,数千官兵队形已散,骂声一片,怨气冲天。
老道走到安毅身边,轻轻把他拉到后边,捋捋长须欣慰地低声说道:“不错,成熟多了,很好!我放心了。”
“老子心里窝囊啊!唉……”
安毅低声抱怨,看到汉斯和劳特高呼随行的医生们下船前来救治捞上来的伤员,安毅拍拍老道的手臂,转身赶到朱培德身边:
“前辈别太难过了,这仇总有一天会报的,让弟兄们整队吧,等这些洋人医生急救完,把受伤的弟兄抬上比利时商船,和晚辈麾下的伤兵住在一起。船上的药品齐全一些,等到了南昌立即送进晚辈的老南昌医院,晚辈定会妥善照顾的。”
朱培德点点头,重重叹了口气,拉着安毅走向老道:
“走吧,道兄,我们都上比利时船一起回去,这三百里的水路要挺长一段时间,正好咱们一起说说话,有些事情不得不尽快提到议事日程了,这股鸟气,兄弟我也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