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粱臣正《与陈伯之书》上头说1幕春三月,江南草长磺。朵huā生树,群莺乱飞。故此称莺飞草长,才是男男女女们所喜欢的春天。
不过在草原上,这莺飞草长四个字可就得换成了鹰飞草长,这个季节,正是鹰隼产卵孵化的时候,因而攻击性更高,而草原上的野兔黄鼠等动物也因为气候变化更加频繁出来活动,故此便常常能瞧见鹰击长空的场面。
时间已经是三月底,眼瞧着就进入四月了,一眼望去,草原上满眼碧意,叫人心情大好,不过,乖官心情却算不上好,唐朝李商隐的《锦瑟》一诗说仳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便深刻描写了这种情绪。说实话,颜小姐的文妇脾性,若真嫁给乖官,肯定要把内宅闹个底儿朝天,说不准,到五六十岁了,还能弄一出欢喜冤家的戏文来,可是,人性如此,贵死而轻生,古人都是好的,却总是不珍惜身边人,乖官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自从颜小姐很文艺范儿地死在他怀中,似乎,就把自己的影子刻进乖官心里头了,让乖官常常就叹气,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
市井俚语说1男女之间的破事儿,连猫狗都不乐意管。【就是这个道理,即便乖官这样儿,也免不了俗,当然了,这天下谁能免俗?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又不是神仙。
黎宝儿自然也明白自家老爷的心思,笨女子这时候会故意撤娇引起男人注意,可聪慧的女子,却只是在旁边默默地陪着,等男人习惯了你在身边,想再离开,可就难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闷惯【这两个字更可怕呢?小到两个人相处,大到国家政治,一旦有什么东西是不习惯的就很难办,历史上那些大变革,说到最终,其实也就是四个字纸曰不便【,也就是不习惯。
这股子郁郁之气,逐渐就在乖官心里头甭酿成了暴戾,其实他的脾性很不理智,完全没资格做政治家,像是那种隐忍十数年的合格政治家譬如徐阶徐少湖,忍了严嵩十数年后突然扳倒对方,这样儿的事情换乖官怎么也做不来恐怕他连十数天都忍不下。
就在这个时候,奴儿哈赤派来搬救兵的人到了,四镇总兵们一听京师权贵勋戚家的少爷们被土蛮汗给围住了,顿时大惊,单赤霞不动声色,当即就召集诸将在大帐商议军机。
宣府总兵董一元年纪也不小了,但是,逢着这等事儿,也轻松不起来,强烈建议请宁远伯爷的精锐铁骑直奔大宁,李如松却是摇头,这里头有个计较,要知道,李成粱发迹之前虽然是家传的铁岭卫指挥使,但铁岭这鬼地方,五百年后都是乡下,更勿论当时了,这种边镇卫所,日子过得极紧说实话,当时李成粱混的还不如江南的百姓,在大明朝南北差距就是这么大。
李成粱发迹前,李如松已经不小了也就是说李如松那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何况,李如松还是青藤先生徐文长的嫡传弟子,这么一个从小
吃过苦,但是又文武双全眼高于顶的人物,他会对京师那些纨绔们什么态度?这,还需要问么?
董一元就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李提督,这一万神机营要是没与大漠,我等都是要陪葬的……”
李如松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从咱们这儿去大宁卫,未见得多快,等咱们到了,恐怕京师的援军也到了,兵法云,围魏救赵,咱们这时候直捣土蛮汗的老营,才是利益最大化的法子。”
大同总兵官麻贵没吱声,心里头自然是把京师那些少年勋戚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的,但是他不像是李如松,人家老爹奏十次大捷借以封伯的人,国朝二百年所无,有底气如此说话,他麻贵要是说,咱们不去救人,直捣土蛮计的老营,那日后肯定要被拉清单。
人心,是最难揣测的,这大帐内,四镇联兵,人心各异,当下各自立场,就吵了起来,单赤霞老神在在,门神一般,就是不做声,四位总兵官中,李成粱率领两万精锐铁骑在外,作为李家代表的李如松则坚持认为,这时候全力以赴,直奔土蛮汗老营才是正理,董一元力主回师,麻贵装摆设,单赤霞装门神,下面各家的参将、游击们个个争吵,毕竟,回师的话,功劳泡汤,这万一回师了打仗没打好,死上几个少年勋戚,板子就要落在身上,可若不回师,眼见不救,这日后肯定要被拉清单,但是若在直捣土蛮汗老营的时候立下天大功劳,未必就不能护身。
总之,各有各的理由,也不全是要去呵权贵卵子的。
最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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