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怎么不见她人?”
“老九,你怎么对大都督如此无礼?”奴儿哈赤意外地板了脸呵斥李如楠,让乖官诧异的是,李如楠嘴上嘀咕了两句,居然冲他赔了半礼,可想而知,奴儿哈赤并非得李成连眷爱那么简单,在李家地位还不低。
不能罢?按说,李成粱对女直很歧视来着,怎么对这厮这么好?
搞得乖官当真有些满头雾水。
奴儿哈赤跟李家的关系在历史上因为后来满清销毁委料,一直是迷雾重重,乖官也好奇得紧,虽然多有揣摩,可揣摩到底只是揣摩而不是事实,如今看来,肯定有阴毛。
他心中寻思,嘴上打了一个哈哈,奴儿哈赤给他道了歉,领着他往偏厅去。
进了偏厅,乖官一眼就瞧见了正中间的李成粱,李成粱这时候五十六岁,可说正在盛年,国字脸,短须,穿一身富家翁的锦缎福寿团团长袍,看见乖官走进来,脸上顿时露出笑来,乖官赶紧快步走到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1小侄郑国蕃拜见伯父……”他和李如柏结拜,这个礼数是要的。
李成粱起身弯腰就去拽他“贤侄多礼了,多礼了,老夫怎么当得起。”乖官顺势站起来,心里头就说,我跪礼的时候你怎么也没吭声,真虚伪,怪不得能做到伯爵的高位。
“今日是家宴,不须多礼,快坐快坐。”李成粱拽着他就在自己身边坐下,他作为宁远伯爷,摆一下谱儿也是正常的,但摆过谱儿以后,自然就要客气了,毕竟,眼前这个少年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德妃娘娘的亲弟弟,又是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手上还掌握着庞大的资源,他李成粱若真拿捏起来,那才是傻了,傻子能做伯爵么!
拽着乖官坐了,旁边李家数子纷纷入座,老三李如桢这时候在北京锦衣卫衙门提督西司房,不曾在家,老四李如樟荫袭铁岭卫都指挥佥事,等于在自家哥哥李如松手下历练,不过,眼瞧近年关,故此在家,其余诸子大抵因为年纪小,还不曾出仕。
天朝讲究一个多子多福,李成粱这么多儿子,果然便热闹,他为了表示跟乖官亲近,更是让自己的妻妾子女一起入了席,偏厅里头整整摆了四桌,方才坐下,乖官光是认人就认得有些眼晕,不过,其中一个艳妇却是让他做了记,那艳妇一身诰命打扮,上下两头尖的脸型,眉毛粗,鼻子大,尤其是一张嘴,嘴唇丰厚性感,实在不符合当代明朝人的审美,按说应该很丑,可这些丑陋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变得极为生动,在座的女性当中,若是让男人来瞧,怕是第一眼就要瞧见这位艳妇。
至于李成粱的正妻,倒是极为符合当时明人的审美,弯弯的眉毛,微微一笑,眼睛便细细的眯起来,眼角鱼尾纹和鼻翼两侧的纹路顿时清晰可见,明明是一脸老态,却有些少女的风情,乖官瞧了倒是忍不住咂舌,觉得李成粱的艳福不浅。
李成粱的正妻是将门出身,持家甚重,据说很得李成粱敬重,也算是相濡以沫,不过李成粱从发达以后,也的确娶了不少妾室,每多娶一个妾室,他就愈发多敬重妻子一分,时间长了,甚至有些怕老婆,家中子女对母亲也敬重非常,而且据说这位还精擅武艺,常常把几个儿子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教训的方式也很独特,拉到校场,然后用刀枪剑戟来教训。
正乱哄哄的时候,从外头进来一个少女,进了门,便把身上的雪白色狐裘脱下,冲着上首李成粱便行礼道:“月儿见过爹爹,见过母亲大人。”然后走到那一身诰命的艳妇跟前,叫了一声娘。这少女极美,
一双眸子尤其动人,脸颊也圆润润的,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娇嫩,给人感觉吹弹可破,叫人忍不住怀疑,这冰天雪地宴山恶水之间,怎么能生出如此美丽的人儿来。
不过,这少女的称呼之怪,也让乖官外焦里嫩,一直到李如柏姗姗来迟,被他老子训了两句后,怏怏不乐坐在乖官身边,乖官看他低着脑袋,眼神时不时扫过那个少女,乖官这才反应过来,明白了,这肯定就是李如柏暗恋的那个雪月儿了。
他偷偷瞧了那艳妇两眼,满脸的古怪,这时候才明白为何没介绍那位,感情,这艳妇就是喜塔拉额穆齐,奴儿哈赤的老娘。
能堂而皇之坐在这厅中,瞧李成粱的老婆也没说什么,再想想李如柏喜欢这位,为何他老子不肯,乖官顿时明白了,这喜塔拉,额穆齐分明就是李成粱的禁脔,只是作为建州卫指挥使的老婆,那也是有朝廷诰命在身的,就跟闻人师师一般,可以跟他郑乖官睡觉,怎么搞都无所谓,但是,一辈子也甭想有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