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乖官一怔,旁边王启年抢着就说:,”
国舅爷,俺答在隆庆帝的时候,就纳贡称臣了,朝缝封为顺义王,去年的时候,俺答就死了,听说如今是俺答的王妃三娘子主事……”
别应龙包眼瞧了他一眼,赶紧接着道:,“今上登极的时候,顺义王那儿还遣使看来贺,不过如今俺答之子黄台吉势大,据说想娶三娘子为妻,三娘子不愿意,正在闹矛盾呢!”
“三娘子十年前便代替俺答汗主政了,十年下来,可说大半的权势都掌握在三娘子手上,俺答的长子黄台吉想顺利掌握部落大权,就必须娶三娘子为妻。”王启年紧接着别应龙的话说道:“据说当时三娘子不乐意,后来还是宣大总督专门遣使去说服,这位三娘子王妃听说对朝廷很是恭敬,并且仰慕王化,常常率众入边关军营犒劳我大明兵丁,听了宣大总督的劝,这位三娘子这才勉强答应了,如今两人都居住在归化城,蒙古名字叫库库和屯……”
两人争先恐后说了一番,乖官伸指就在地图上隙踏踏踏他敲了起来,王启年和别应龙不敢打搅,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有一丝异样的神采。
半晌,乖官在标着库库和屯的城池上重重一敲”“就她了。
王启年眉头一皱,欲言又止,乖官看了他脸上表情,心知对方有话说,当下道:,“王启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说来听听。”
“国舅爷。”王启年小心翼翼道:,“下官有点不同的看法,这位三娘子对朝廷恭敬的很,从她肯听朝廷的劝嫁给儿子黄台吉一事,便能看出,下官揣摩,国舅爷是想让三娘子归顺,好在朝廷增添一份功绩,这原本是不错了,可万一,到时候这位三娘子宁愿听朝廷的,不听国舅爷您的……”
他这番话,在肚子里头来回斟酌了几遍,说的婉转,什么让三娘子归顺,人家本来就是顺义王王妃,在朝廷有一品夫人的诰命,何来归顺一说?说白了,潜意便是,您想挟三娘子的部落自重,到时候,人家可未必听您的。
挟贼自重的人很多,当年咸宁侯仇鸾和鞋子关系好到什么地步?
鞋子寇边,特意绕开他坐镇的宁夏,秋毫不犯。
从朝廷的角度来看,此人该死,但是再仔细想想,宁夏百姓要感激他,起码没被鞋子烧杀掳掠,人不好用好和坏简单品论,即便严嵩那般的奸臣,家乡父老还给他立牌坊,为何,老严在家乡造桥修路,口碑不错。
即便是宁远伯李成粱,虽然女直几乎等于是被他喂养壮大的,可持心而论,起码李成粱活着的时候,的确护估了辽东三十年平静,这也是朝廷一直容他的缘故。
故此懂这个道理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只是能做到的不多。
乖官懂王启年话中的意思,当下笑笑,“启年啊!这事儿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位三娘子手上执掌权柄多年,想必这会子很为黄台吉从名义上取了她权力头疼罢!我可以解决她的麻烦,还能对他们通商,让他们去打其余的部落,抢更多的牛羊,她为何不能好好跟我合作呢?朝廷给她的,无非就是一个马市互易,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如此而已,再说我也不要她反叛朝廷,只是,听什么总督的,不如听我的嘛!”
宣大总督是内阁任命的,而他这个国舅爷,可是跟皇上的,这其中的道理就是这样,用个好听的词汇,就是尊王攘夷了。
王启年当下默然,既然国舅爷这么说了,他自然就不好多说了。
笑了笑,乖官再次嘱咐削应龙,苏州的事儿就交给他了,然后让王启年带上一个千户的人马,准备跟他北上,路线么,就从宁波走海路,名义上去拜访宁远伯爷。
把这事儿安排了,乖官就往暖阁去了,这一次,他要带扶桑诸位公主进京,不过,立huā闇千代不能去,这一去,万一被滞留在北京城,九州岛岂不是就成了内阁锅里头的肉了!但是,又必须带几个公主进京,若不然,孤身进京,家眷一个没有,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他想来想去,决定带德川龟和京极龙子进京。
德川龟一脸的愕然,完全不敢想象,入京拜见大明皇帝陛下,这份殊荣,居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要知道,她在诸公主中,论姿色,可说是排名末尾的,只能说清秀,在战国第一美人市公主跟前,头也不敢抬,自惭形秽,如今骤听这个消息,如何不震惊!
“龟姬,龙子,就拜托你们了。”乖官笑着对两人说话,心里头未免有些抱歉,毕竟入京可不是德川龟想象的什么美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