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还可以让南直隶和浙江两省对你罗教网开一面,你公然聚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说的东西,要符合我的利益。”
殷继南右手拇指握着自己左手手心,心中一动,嘿!正题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一,你要宣扬,咱们脚底下的,是一个神,有生命的神,神叫什么我不管,叫如来也好,叫耶稣也罢!这个随便你编,总之,他是有生命的,不管是山崩海裂,水灾大旱,都是神性躯体的变化,跟朝廷的德政,尤其是皇上的德行,那是一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他侃侃而谈,殷继南先是一怔,却没料到对方说的并非自己所想,可随着乖官越说越多,他却是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乖官说的,大抵就是一个古代版本的环境保护,然后就告诉你,这个灾那个灾的,跟皇帝德不德没关系,什么夜观星象,朝廷失德,那都是放屁。
这个说法虽然新颖,却并非不能被古人接受,古代道家也认为脚下的大地是有生命的,人不过是寄居其上的裸虫,甚至环境保护,古人也不是不懂,牛山濯濯这个成语便充分说明问题了,只是这些说法受众小,影响力不大。
而乖官就要把这个说法让殷继南宣扬得天下皆知。
“总之,我给你五年时间,我不希望日后再有什么大旱啦什么冬天不下雪啦等等跟皇帝失德联系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你明白了没有?”乖官这是在给日后小冰河时期打补丁,打上这个补丁,就不怕什么野心家和别有用心的家伙借此生事了,也省得他姐夫万历下罪己诏。
殷继南略有些失望,不过,罗教是秘密结社教,乖官说让南直隶和浙江对罗教开禁,这对他来说却也是吸引力极大的,忍不住就沉吟起来。
“你若办得好,这[靖微妙济守静修真凝元衍范志默秉诚致一真人]的封号,也未必不能窥一窥。”乖官给他画了个大饼,这又臭又长的封号是邵元节的封号,那当真是权倾一时的道士,出家人怕是大多数都无法抵挡这诱惑的。
殷继南胸中那是一堆蚂蚁在爬啊!真真是一个心痒难搔,对方的要求虽然比什么长生不老容颜长驻要简单,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五年时间,这个却有一些短了。
乖官看着他白眉皱起,干脆就又下了一个诱饵,“不知殷教主父母尚在么?这么着罢!我可以先问我姐夫求一个太常丞和一个安人的封号。”
这就是封父母了,告慰先人,这对于从小接受孝道教育的古人来说,这个比什么十万两银子还来得诱惑大,殷继南顿时内心一跳,当下就跟乖官讲条件,“大都督,五年太短,十年如何?”
“不行,五年我都嫌长。”乖官斩钉截铁道,这个不好讨价还价,殷继南惨白的脸膛上眉骨一聚,白色的双眉顿时弯成了蚕宝宝一般,这可是古人极为推崇的眉形,关老爷才有的,卧蚕眉,不得不说这厮卖相当真不错。
一咬牙,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殷继南算来算去,都觉得这买卖不亏本,当下抬首就道:“好,老朽这点家当,就卖给大都督了。”
乖官顿时大笑,能收买下罗教二世祖,这笔买卖却是不亏的,当下就笑说:“殷教主,日后你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高兴的。”心里面加了一句,这老狐狸,眼光真厉害,不过,还不是为我所用,嘿嘿!
殷继南脸上笑,心里头却暗骂,这小狐狸,却是拿捏住我了,不过,有这五年时间,嘿!我罗教定可发扬光大。
两人都暗中得意,脸上却是一片祥和。
正在虚情假意笑着,外头王启年来报,说宁远伯爷的二公子李如柏求见。
“大都督贵体多忙,老朽便先告辞了,请大都督宽心,老朽定不叫大都督失望。”殷继南眼色很亮,当即告辞,没一忽儿,李如柏李大少被领进来,“下官参见大都督。”
乖官也清楚,花花轿子人抬人,李如柏对自己客气,自己可不能真的以为对方怕自己,“小伯爷快快请起,什么大都督不大都督的,太客气了,我表字凤璋,称呼我字便可。”笑着伸手去扶李如柏,李如柏顺势起身,嘴上还说着,“下官对大都督真心仰慕得紧……”
“小伯爷和天方吴家的事儿,办的如何了?”奉上香茶后,乖官很客气问了一句,不曾想李如柏脸色顿时一黑,半晌,才勉强笑道:“大都督……何必明知故问……”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