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揣着东西,林白是又能吃又能睡,现在全家他最大,地位最高,有什么事情都会以他的意愿想法为主,不过林白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更不是那种给个棍子就翘上天了的人,这又不是古代的三宫六院需要母凭子贵捍卫自己的地位,他也不认为肚子里带着崽就享有了多高尚的功德,所以至始至终他说话行事还跟以往一样,谦逊有礼平和持重,自己能动手的事情也不会假手于人,虽然乐巧和莲莲总是提前把那些做好。
刚雷和才才的结伴侣仪式他没有去参加,因为典礼时间是正午,过程虽说不是繁琐冗长,可在下面观看的人却需要一直站着,林白近两日腰酸得很,再说他也不爱凑热闹,又有乐巧和莲莲从旁劝说便留在家里休息了。
过了两日部落里有翅膀的兽人要出门远行,目的地是跨过三座广阔森林的海边,至于任务当然是取盐了,关于盐这个事情林白是知道的,因为路程较远,部落里会安排兽人一年取一次,由不会飞行的兽人看守部落,分批打猎,将食物分给去取盐的兽人家,自然的,取回来的盐也要平分给看守部落的兽人家庭,这是早就流传下来的规则,很公平,部落里有翅膀的兽人占了一大半,取回的盐往往超过一年所需,即使这样,大家也从来不会少取一分,多余的便储存下来,毕竟去一次要耗费二十多天,还要担心部落家人的安全,路上也不总是顺风顺水。
家里一下去了四个兽人,贝壳和辛巴留下看家,莲莲和乐巧搬来和林白一起住,两人和林白睡一屋,另一间卧室自从收拾好后一直空着,贝壳带着小侄子们更喜欢睡在旁边的独洞里。
部落里少了三分之二的兽人,一下子感觉空了好多,雌性们也都闲下来,经常是你窜我家我去你家,林白这里虽然偏僻,这些日子的来客却络绎不绝,其实大半都是来看他的,都为了沾喜气,沾孕气。
林白在日历板上划上一刀,端端正正的一个正字完笔,黑豹子走了有十天了,应该快到了吧,林白手扶着凸起的小圆球的肚子,这些日子里面的小家伙猛长,吸收营养多了,林白的饭食也不固定,饿了就吃,吃了就困,然后一躺倒一闭眼,再睁眼就感觉肚子大一圈。
思念如影随形,天天凑一起倒不觉有什么,这一咋分开,还挺想的慌的,呵呵,林白摸摸鼻子,感慨自己什么时候也便的多愁善感了呢。
这会儿正好是初夏,早晚天气还是挺凉的,林白穿着运动裤,上衣是莲莲新给他做的蓝色软皮套头半袖衫,提着篮子去他的菜园子摘草莓,那一片又被开垦了出了一部分,栽的都是贝壳给他从野外移回来的草莓秧子,可能挪地方的原因土质不同,蔫吧了好多,林白又让贝壳特意扛了几筐土回来和原有的参杂在一起,又上了点肥料,时常浇着水,那些秧子才又缓了过来,翠翠绿绿的,长势颇盛,到现在已经结了好多草莓了,个头大,颜色鲜红,口感香甜,林白往往都是现吃现摘,偶尔会做点果酱送给翠翠他们,至于小崽们则被严格禁止来此处豁楞,否则就家法伺候。
林白每次往菜园子一走,后面就拖拉的跟着一串,“跟你说啊,不许捣乱,上次打屁股的事要是不记得了就进来,不然就老实呆着,想想我就心疼,你说你们要是吃也行,不吃还捣乱祸害,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给我找虫子,虫子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行了,你们也别叫唤,不管真的假的都不许进来,我那挂着牌子上面几个禁止动物入内的大字你们看不见啊,白长那么大眼睛了,你说你们都多大了还天天淘气,让爸爸跟你们累心,太野了!一点都不服管。”
小崽们欢腾蹦跳地跟在林白脚边,他说一句,小家伙们嗷嗷几声,走这一小段路还挺热闹,养育子女的辛苦林白算是有深悟的体会了。
快到园子口了林白又嘱咐道,“不许坐地上啊,昨天刚下了雨,湿乎乎的,占一屁股泥可不许找我了。”
小崽们眼巴巴地看着爸爸穿梭在地垄间,摘草莓很有趣他们也很想玩,可是想着上次被打的屁股疼,只能来回在外围踱着步子,眼睛一刻也不开爸爸,就盼着他一招手,自己立刻飞奔过去,可等到小篮子都满了,也不见爸爸喊他们,小家伙们只好失望的挨在一起,垂着脑袋,圆圆得耳朵也垂下来。
林白自然不会一门心思摘果子,吃食哪比的上儿子重要,看着一直望眼欲穿的小崽们现在都无精打采的模样,林白心里闷笑,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不能一竿子打倒,教育子女同样重要,林白提着篮子,在晨光中笑靥如风,清清嗓子说,“帮爸爸找虫子吧,可不许踩坏了啊,今天要做的好爸爸中午给你们炸鸡柳吃作为奖励。”
“吼呜……”振臂欢呼,点点星光重回黑眸。
*
另一边,部落的广场上族长正在分配今天的食物,石台周边围满了兽人和雌性,有鲜肉有果子还有一些野菜,因着每家都只剩雌性,饭量不大,所以部落留守的兽人虽然不算多但猎回的食物足够分配。
今天是族长亲自挥刀割肉,乐巧和莲莲是领三家的食物,贝壳和毛团也一起过来帮着拎东西,加在一起的数量自然会比旁人多,虽然大家都清楚,可总有不开眼的那么一两个人不服气,
“族长为什么给他们那么多,而且比我家的要多好多呢。”一个明显因红眼而气愤的声音突然尖锐的响起来。
族长割肉的骨刀停下,皱眉看向声音来源,这是在当众质疑他的不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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