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两截手臂放在一块儿,一截黑黝黝地跟烧过的蜂窝煤似的,另外一截却白生生地才摘出来的藕段一般。
当真是黑白分明,天差地别。
人比人,气死人。
越奕祺羞赧地扯下自己的衣袖,争辩道:“男人的手,那么白作甚!”
说着,又偷偷往穆锦程的手臂上瞧了一眼,心中忿忿不平地想——
锦程这手也太白了!就跟个女孩儿似的!也好意思取笑我黑?!
想归想,越奕祺自然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的。
念当初穆锦程第一天上学,可不就是因为他说他长得像女人,两人才打的架么。
穆锦程完全没注意越奕祺脸上的表情,只对着越奕祺那露在外边的手咋舌——
奕祺的脸都够黑了,没想到手比脸还黑!头上再印个月亮就能扮包公了!
默默吐槽着,穆锦程的手在越奕祺的手背上搓了搓,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不留神,就这么黑了呢……晚上熄了灯,还看得清人吗?”
越奕祺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管我!”
穆锦程抬头看向越奕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奕祺啊,男人太黑了,不好看。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咱们还是白点好。我知道一个方子能美白的,红豆薏仁水拿去煮水喝,还能祛湿呢,你回去试试。”
本想一口回绝的越奕祺一抬头,就看到穆锦程一脸期盼的神情,顿了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好。”
应完了,又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我这么黑,是因为早上都早起来练武,下午散学了回家还要继续练,给晒的。”
在穆锦程诧异的目光之中,越奕祺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这句完了,又神来一句:“你要是觉得男人白些好,那么我以后注意些,不在太阳底下晒了。”
穆锦程一脸地看着越奕祺“咻”一下红透了脸,讷讷地应了声——
“哦。”
————
在穆锦程生日宴上对穆安若一见钟情后,谢嘉靖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
那天中午不知道刘谨和他私下里说了些什么,他一改往日吊里啷当的学习态度,一头扎入了学习的海洋之中。
——那个海洋里,全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是的,谢嘉靖投入了,无穷无尽的,对言情小说的学习之中。
谢嘉靖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研读话本子,终于,学成了!
神功练成当日,谢嘉靖拿起毛笔,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洋洋洒洒地写成了一篇据他所言“感人肺腑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情书!
小伙伴们都震惊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往日拿起书都要打瞌睡的谢嘉靖,居然写了一千多字的文章!
爱情,是使人进步的动力啊!
感叹万千之中,大家秉着一颗敬仰的心,拜读谢嘉靖的大作。
“…………”
“…………”
室内,鸦雀无声。
谢嘉靖抱着手,得意洋洋地看着皆是一脸震惊的同窗们。
一遍读过,越奕祺忍不住指向某处:“嘉靖,这‘爱慕’二字,不是‘坟墓’的墓,下面是个小字多一点,不是土。”
谢嘉靖愣了愣:“哈?!”
刘谨跟着摇摇头,道:“这‘与子同袍’,指的是战士之间的感情,你用在这儿,不妥当罢?”
谢嘉靖继续傻愣:“哈?!”
穆锦程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鄙夷地看着谢嘉靖,冷冷说道:“有错字滥用典故也就罢了,连我妹妹的名字都写错,你是闹哪样?”
谢嘉靖:“…………”
文化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
经过小伙伴们的集思广益,大家终于一起,给谢嘉靖整出了一封真意味上“感人肺腑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情书。
文章是确认没问题了,那么,就还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了。
吹干了纸上的墨水,刘谨扭头看向谢嘉靖:“嘉靖,这信,是你自己抄,还是我替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