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转眼间两人离京已经一月有余,走走停停的,也来到了荆州府境内。
这天天气好,才过了饷午,就远远地看到荆州府城门。
穆锦程趴在车窗上,望完了天望风景,望完了风景望路人,望得十分起劲。
离城门近了,马车的速度也慢慢地慢了下来。
穆锦程的目光也跟着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如慢镜头一般,落在城门边,一个骑着马的少年的身上。
逆着光,穆锦程看不清楚那少年的脸,只看得到少年如旗帜一般挺拔地跨坐在马上,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没由来地,穆锦程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快起来。
慢慢地近了,近了……可少年的脸还是隐在太阳的强光之下,看不清。
这让穆锦程的心似猫抓似的,一上一下地没个正位。
就在穆锦程想着要不要叫车夫停下车她好下去看一眼时,马车外传来一道清亮爽朗的声音,语气之中满是惊喜——
“王正?!吴和?!”
在马车前带着路的王正和吴和循声望去,也是十分惊喜——
“越公子!”
越……公子!
穆锦程的心猛地一跳,想也没想整个身子就探出车窗去,远远地叫了一声——
“奕祺!”
穆锦程这一声才叫出口,就被刘谨一把拉回了马车内:“干什么呢!也不担心掉下去!”
穆锦程笑得眉眼都不见了,叠声传车夫停车。
马车才停稳,穆锦程就一把推开车门,也不待马夫摆好矮凳,直直跳下车去。
这一跳来得及,穆锦程一个没刹住,整个人直直就往地上扑去。
旁边人一声惊呼,一只手臂伸来,将穆锦程拦腰捞住,使她不至于凄凉扑街。
“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听到耳边有人在抱怨,穆锦程心中喜悦就要漫出来。
扶着那只手站直了身子,穆锦程退后一步,抬头直视那一年多未见的少年,笑着叫了他一声:“奕祺~!”
一年多未见,越奕祺是抽了条,变了声。
离京时穆锦程还能与他眉角齐平,现在的穆锦程,也只堪堪能够得上他的肩膀。
而离京时那把破风箱似的公鸭嗓,也变得干净低沉,既有少年的阳光,又有成年人的淳厚。
眉眼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凑在一块儿,却又和原来不一样了,少了几分稚气,多了许多锋锐。
如果说京城里头的越奕祺是一块倾待打磨的顽石,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把已经铸好开了锋的剑,一身浩然正气,锐不可当。
“真是女大十八变嘛!越来越像模像样的了!”
穆锦程打量完,在越奕祺的肩膀上狠狠地锤了一记。
久别重逢,越奕祺也不去和穆锦程计较这些口头上的便宜,伸手在穆锦程的头顶乱揉了一把,然后扭头对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刘谨叫了一声:“阿谨。”
刘谨面色不善,硬邦邦地应了一声,开口问:“你不是在贵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刘谨这样问,越奕祺不自觉地看了穆锦程一眼,笑答:“我收到锦程的信,马上就从贵阳出发,往北边赶了。整个大周的地图我是背得滚瓜烂熟的,又估摸了你们马车的速度,最后决定在这荆州等你们。”
听越奕祺这样说,刘谨目光严厉地瞪了穆锦程一眼。
穆锦程知道他不高兴的是自己的行踪就这样被暴|露,赶紧辩解道:“奕祺是自己人啊。让他知道我们的行程,也没什么大碍嘛……”
看着刘谨是要生气,越奕祺赶紧给穆锦程打圆场:“锦程也是无心,你莫要怪她。再者,若我想要知道你们的行程,写信回家一问即可,这事,也怨不得锦程。”说完,越奕祺机智地转移了话题,“按理说,你们应该四天前就能到荆州,这是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一路上可以说的事情太多,听越奕祺这样问,穆锦程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越奕祺神情柔和,微笑着听穆锦程说故事。
看着他俩个站在一块,竟然也站出些天造地设的意味来,刘谨的眼神黯了黯,拳头在袖子下,悄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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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一群人在城门口叙旧到底不好,越奕祺等穆锦程说到停顿时,便赶紧抢过话茬,招呼她和刘谨一块儿进城去了。
穆锦程和刘谨一路上买买买的,也攒下了不少东西,故而他们先到越奕祺下榻的客栈放东西。
领着穆锦程刘谨一边儿进客栈,越奕祺一边儿对穆锦程说:“咱们也有一年多没见着了,我这心里头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住的屋子不小,床也挺大……要不今晚上你与我住一个屋,我俩……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