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萧顾家气得火冒三丈,厉声打断了罗满秀的话。
平时他斥责罗满秀,罗满秀从来不敢顶撞,只会乖乖听命。
而这次,她不仅当众顶撞,还把他“平时沉迷酒色,万事不管”的事迹给当众说出来,分明是在狠狠打他的脸,彻底推毁他在外面维持了几十年的公正、宽厚名声啊!
他恨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呵斥:“蠢妇,亏你之前还敢诬赖大丫头得失心疯!分明是你得了失心疯,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要是你再继续发疯下去,我即刻就休了你!”
“行啊,你休吧,我倒要看看,像我这种生得出状元儿子、给萧家列祖列宗开脸的好媳妇,要是被你休弃了,你以后还能有什么脸面面对老太爷、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四个儿子、以及所有萧家的族人!”罗满秀反正已经豁出去了,索性死撑到底。
萧顾家顿时没辙了。
他年少糊涂,安心做个土地主,不肯用功读书,如今,二弟、三弟、四弟都做了不小的官,只有他,几十年来,既没有将名下的土地扩大,也没有攒下什么钱财,只勉强在族人面前努力维持出公正、宽厚的名声,算得上是四个兄弟中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否则,他父亲也不至于置他这个长子的名声于不顾,跑到京中二儿子家里去颐养天年。
现在,他的二儿子萧诒华争气,高中状元,正是振兴他这一房人的希望所在,如果在这个重要关头,休了罗满秀,传出去,让御史知道了,必然会借机弹劾萧诒华,令萧诒华未来的仕途受损。
因此,为了萧诒华的仕途,为了这个家,罗满秀是绝对不可以被休的。
可罗满秀以前仗着生下四子一女,对他阳奉阴违,在内院横行无忌,没少找借口打杀他喜欢的小妾、丫头;如今,看萧诒华高中状元,更加肆无忌惮,居然敢直接当众一再顶撞他;只怕等到萧诒华官越做越大,为罗满秀请封诰命后,罗满秀就能直接跑到他头上来拉屎、拉尿了!
哼,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哪能容忍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想到这里,他目光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一抹杀机,试探着沉声问罗满秀:“罗氏,你真的不怕被我休弃,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
罗满秀根本没意识到这次顶撞萧顾家,会在将来给自己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色厉内荏地继续死撑:“不是我非要跟你作对,是你一直非要跟我作对。我儿子现在都高中状元了,我为什么还要像过去一样怕你?我告诉你,以后,我将会是诰命夫人,就算你不管不顾地非要休我不可,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让四个儿子跟你分家,到时,住到我儿子们家里去!”
“好、好、好!好打算!既然这样,那么,我就给你机会,让你继续疯下去吧!”萧顾家对罗满秀彻底死了心。
说完,他像看一个陌生的死人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凉凉看罗满秀一眼,气乎乎拂袖而去。
罗满秀不明就理,误以为他这是怕了自己,退缩了,暗暗得意。
她故意不等萧顾家走远,就趾高气扬地端坐主座上,指着金稻、银稻,吩咐孙婆子:“你去院子里找到徐大家的,让她带人把这两个撺掇大姑娘欺负三姑娘、又撺掇老爷误会我的贱婢抓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孙婆子正因为金稻、银稻刚刚发毒誓的事,对她们俩暗恨不已,愉快地脆声答应着,马上去找徐大家的。
金稻、银稻则吓坏了,心有灵犀地同时转身看向外间门口,大声高呼:“大姑娘,救命呀,老夫人要打杀我们!”
大姑娘跟罗满秀一样,也是个喜欢偷听壁角的,就站在靠近外间门口的院子台阶下,早已把外间的所有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金稻、银稻的求救时,她扫一眼萧顾家刚出院子门口的身影,觉得既然连萧顾家都拿罗满秀没办法,被罗满秀给气走了,自己为了救金稻、银稻,贸然冲进外间顶撞罗满秀,只会自取其辱。
她咬咬牙,冲着外间,大声提醒金稻、银稻一句“你们俩撑一会儿吧,我去叫我父亲、母亲去!”,转身往院子门口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外间,金稻、银稻听到大姑娘的提醒,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同时长吁一口气。
而罗满秀听到大姑娘提醒金稻、银稻的话,却吓了一跳。
她不想节外生枝,连忙抓紧时间,赶到外间门口,看向已经马上要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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