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后金口玉言,没有回旋的空间。张氏眼前一黑,真恨不能昏过去。
“母亲!”
但这时候,凤弦月却一把扶稳了她,握着她手腕的手使劲掐上一把。
张氏一个激灵,想昏也昏不过去了。
心里一气,刚想对凤弦月发难,谁知她已经转向太后:“皇祖母,母亲她也是因为担心妹妹才会如此。孙媳妇不怪她。”
太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凤弦月眼神一闪,讪讪低下头。
太后再摆摆手。“可以了,都下去吧!闹了好一场,哀家都累死了。”
“是。”太后都明确的下逐客令了,皇帝率先行礼退下。
张氏再心不甘,也不得不被凤弦月拖着站起来。
不过,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太后的贴身宫女明秀又赶了出来。“太后有令,福王爷,福王妃请留步。”
凤弦月脚步一顿,立马松开紧紧搀着张氏的手。“母亲,女儿还有事,不能送您出宫了,您路上小心,过两天女儿再回去看您。”
还看?她还嫌没把她给看死是吧?
张氏恨得牙痒痒。
但现在是在太后寝宫门口,刚才又经历了那样的事,只怕连太后宫门口扫撒的宫女太监都瞧她不顺眼。
如果她再敢以冲动率真的性子对她做点什么,太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氏暗暗握紧拳头。“不用你操心,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便扭开头,歪歪倒倒的走出宫去。
凤弦月和夜无尘双双回到内殿,便见太后歪在榻上,眼睫低垂,一脸疲倦。
凤弦月乖巧的上前为她揉着太阳穴,夜无尘也连忙跪在一旁给她捶腿。
两个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叫太后心底最后一点怒气也烟消云散。
“你们俩啊!”
缓缓睁开眼,看着这对小儿女,老人家长叹口气。“现在,你可满意了?”
凤弦月低头。“皇祖母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太后轻嗤。“好一个机灵的丫头,竟然敢拿哀家做筏子。既然该做,你如何不敢认?”
在经历了后宫争斗、并成功笑到最后的太后跟前,她这点小伎俩完全不够看。
凤弦月心知肚明,也放弃了顽抗到底的心思,连忙吐吐舌头,娇羞一笑:“儿臣多谢皇祖母心疼儿臣。”
啧啧,说得多好听。心疼她,所以才为她出头。她如果否认,那就是不心疼她了?
太后嘴角微翘:“以前哀家是听说凤夫人对你们兄妹不算好,但本想着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又是出了名的直率,必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但今天一见……装疯卖傻的功夫也不赖!”
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
凤弦月眼眶一酸。“有皇祖母体恤,儿臣不辛苦。”
“不过——”
一转眼,太后有突然神色一变。“福王妃。”
凤弦月正襟危坐。“皇祖母。”
“你敢向哀家发誓,太子和秦侧妃突发暴病,不是你下的手?”
“儿臣对天发誓,太子和凤侧妃的病,不是儿臣下的手!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凤弦月连忙大声道。
太后满意点头。“那就好。”
夫妻俩在慈宁宫逗留到晚上,才双双回到福王府。
第二天,千川雪兴冲冲的上门来。
“月儿月儿,你听说了吗?凤家老妖婆被勒令闭门思过,重新学习妇容妇德了!”
“我知道啊!”凤弦月淡笑。
千川雪泄气的撇撇嘴。“我怎么忘了,那事分明就是你计划的啊!对了,快点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你又怎么把玉簪上的药给弄没的?”
“谁跟你说我把药放在玉簪上了?”凤弦月轻笑。
千川雪虽然大大咧咧,但好歹也是宁怡长公主的宝贝女儿,从小接触的宫闱辛密不少。所以也大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凤弦月放心的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她。
千川雪听完一愣。“药没有在玉簪上?”
“当然没有。那玉簪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凤弦月摇头,纤指轻轻往她衣襟上一点,“这世上相似的病症很多,有我们王府的人生病在前,他们潜意识里有了认知,便会一厢情愿的认为太子得的也是风疹。殊不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而我,又怎么会只让他们只浅浅尝到一点痛苦呢?”
千川雪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把药抹在她衣襟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