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内,没有亮起一盏灯,所有的一切都无声无息地沉寂在黑暗里。
红藕满脸着急,不时地垫着脚尖朝黑漆漆的殿内望去,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黄园。
“黄总管,陛下什么时候去灼华宫啊?”
黄园将拂尘换了个方向,淡淡地回道:“陛下谁也不见。”
“谁也不见?贵妃娘娘他也不见吗?”红藕的脸色瞬变,从东吾山回宫后,萧瑀就一个人呆在龙乾殿中,任是谁也不见。她万般不得已,才亲自到龙乾殿请黄园禀告,梁贵妃日间受了惊吓,此刻怕是不好。“黄总管,你可真告诉陛下了?”
她目光里有着怀疑,黄园装作没有看见地点点头。世人都以为梁贵妃最受帝宠,其实不然,他想萧瑀心里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今日跳下悬崖的那位废妃杜氏吧。若不是憋得太难受了,又怎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龙乾殿中?
“黄总管,”红藕拉住他意欲转身而去的衣袖,目光凌厉:“贵妃娘娘如今可是不好,腹中的皇子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将来陛下追究下来,可是谁也担当不起的!”
黄园轻轻地掰开她的手,大步地朝前方走去。她话语里的威胁,他不是没听见,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且不论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就算没有杜氏的那一出,今上的心里能不能容得下梁氏的孩子都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他的的确确是去向今上禀告了这件事的。
“哼!”红藕望着黄园离去的身影,狠狠地跺了跺脚,终于转身朝殿外跑去。
离灼华宫越近,她似乎就听见梁乃心呼痛的声音更甚。
“娘娘。”红藕畏缩地跪在地上,她的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面梁乃心的怒意。“娘娘,陛下他不肯来。”
“不肯来?”梁乃心阴沉的脸色缓缓地笑了起来,她猜得没有错,在他心里的果然是那位杜氏。“不来更好。”她转过身,倚坐在床边,看见医女将一盆盆鲜红的血水往外端着,不时地配合着叫唤两声。
屏风外是日前给她诊脉的张御医,他摸着丝线,对身后的御医摇摇头。“贵妃娘娘的这胎是保不住了。咱们去回禀陛下吧。”
年轻的御医有些疑惑地朝屏风内张望,被一旁的宫女恶狠狠地瞪回来。“贵妃娘娘的玉体岂容尔等窥见!”
幸好张御医及时拉住他,一边赔着小心一边将人带了出来。站在走廊下,硬着凉爽的夜风,张御医劈头盖脸地朝那人骂去:“你是不要命了吗!竟敢窥探贵妃娘娘,莫说陛下不追究,就算是丞相大人那里也会有你好看的。”
“可我觉得这样就诊断贵妃娘娘落了胎怕是有些不够稳妥,总归还要再瞧瞧脸色才对。”年轻的御医搬弄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地解释着。
“难道你是觉得老夫的医术不如你高明!”张御医提高了音量:“老夫给人治病时,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真是岂有此理!”
张御医气愤不已地拂袖而去,年轻的御医朝屋内望了两眼,最终还是默默地退出了灼华宫。
“都完了吗?”梁乃心捏着鼻子,看着血水终于被端完,这屋子都被这股血腥味道充溢着,难闻得很。
“完了。”红藕收拾着最后的零碎,抬眼对视上梁乃心暗示的眼神,微微地点点头,便随着方才在屋内伺候的宫女们出去。
灼华宫明日应该就会另外换上一批新的宫女,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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