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旧是一片宁静,仿佛连掉落根针都能听得见声音。没有,没有人回应她,随着这片越发的寂静,杜云锦的心开始慢慢地沉落。果然,萧瑀并不在这里,如果他不在这里,又是去了哪里?萧玉礼究竟把他藏到哪里去了?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会不会被风吹日晒,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时间在她的不断猜想中过得异常缓慢,她反手紧紧地抓住如玉,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软坐下去。
萧玉礼依旧笑盈盈跟在她的身侧,她的脸上越难看,他的笑容就越发的美丽,像一朵绽放在黑暗中的暗莲,散发出幽幽阴森的光亮。
“阿瑀……”
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虽然她已经尽力阻止自己往更坏的方向去想,但仍旧为他的安危止不住轻轻颤抖。
安静,寂静,充斥了整座大殿。
直至杜云锦已经全然绝望,才听得里面低低地传来一声:“锦儿?”
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她辩听得十分仔细,是她的阿瑀。
“阿瑀!”她脸上顿时就浮现出欣喜的神色,顾不得萧玉礼还在身侧就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萧瑀坐在里间的椅子上,他的身后还站在日间为他奉茶的宫女。里间里黑漆漆的,像是黑夜一般,但那宫女也没有点灯的意思,萧瑀也没有吩咐她去点灯的意思,两人就安静地呆在里间,直到外间里隐隐约约地传来杜云锦的声音。
他没想过她会来,尤其还来得这么快。于是在听到第一声时,他以为自己枯坐太久而出现的幻听,第二声柔柔地传来,他才确定是杜云锦来了,杜云锦真的来了。
“锦儿。”他望着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儿,再坚硬的心也有一刹那的柔软。他为大业而不得不娶她,为大业而不得不专情于她,更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故意疏远她,可在这样的一时刻,她却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你怎么来了?”
他说出来的话语似水般温柔,又暗含着情深。
扑在他怀里的杜云锦却没有看见他与往昔不尽相同的神情,她声音闷闷地,仔细倾听丝滑还带着少许的哭腔。他不会知道,她有多么害怕踏进这座宫殿时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是多么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模样,感受他的温暖。
他二人紧紧相拥,萧玉礼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狠戾地望着这一对璧人。
“看来长兄与长嫂还是情深意重,为弟者也不好意思叨扰两位,在此别过。”他拱手一礼,竟然是转身就走。
杜云锦脸上浮过惊慌,她抓住萧瑀,三两步就要跟上去。她又不是傻子,此时此种情形怎么可能放萧玉礼轻易离开!
“长嫂这是连本王也不放过吗?”萧玉礼讽笑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杜云锦。“方才的那人是以下犯上,但本王是陛下亲自赐封的‘庆王’,长嫂若是伤了本王,又做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