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萧瑀满脸微笑地从正厅外走进来,人还未走到,声音便先传了进来,时时刻刻地表示出尊师重道的意思。
梁相搁下手里的茶盏,也笑盈盈地起身,向他行礼。
“老师可是稀客,难得一次到本殿这里。”
梁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热络的萧瑀,自从太子选妃后,他不曾单独同萧瑀呆过,且之前他还曾与庆王来往过密。他的这名学生,是最难琢磨的一个人,最初见到时胆小怕事,但久而久之,他就觉得萧瑀的城府也够深的。无论萧瑀的太子之位再怎么飘摇,他就是没见这人掉落下来过,这也算是一门技艺,不属于庆王受宠的技艺。
此时此刻的萧瑀,笑容依旧,热络依旧,却让梁相心里隐隐发毛。
“老夫特地来感谢殿下前几日送小女归家一事。”梁相没有说其他,单单地挑那日灯会后萧瑀送梁乃心归家一事做谢。
萧瑀反手扶住正要行礼的梁相,轻声安抚道:“老师怎么说这般见外的话,本殿与乃心自幼熟识,又一起相约赏灯,本殿送她归家是应该之事,怎可让老师施谢礼。”
梁相也没客气,重新坐了下来,有一拨没一拨地拨着手里的茶盏。他有耐性,萧瑀就更有耐性,他不说话,萧瑀就更加不会主动说话,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郭厚生安静地候着在一边,而梁相的长随四安就等在厅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难捱的沉寂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有人先开了口。
“说起来,你与乃心之间的情缘也算是极重的,若你与乃心能够成婚,老夫也是十分赞同。想当初选妃,老夫也曾将乃心的名字上报,可是……”梁相长叹一声:“可惜你们之间的缘分到底太浅,只落得现在这般模样。老夫一直忧心乃心的婚事,也曾极力为她奔走,无奈她心中只有你一人,始终不曾将你忘怀。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梁相的此番话语在萧瑀的意料之中,他素来不会直白说话,凡事都喜欢拐上几个弯,就如同现在这般,明明想试探他的底气,却要搬出梁乃心。萧瑀浅浅地笑着,对梁相说道:“乃心是个好姑娘,可惜与本殿之间的缘分太浅。本殿也不瞒老师,本殿如今已经娶妃,若是让乃心再嫁入东宫也只能有侧妃的位置,本殿心中不舍她如此委屈。”
梁相半眯着双眼,仔细地望着萧瑀良久,才低低地说了一声:“老夫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他终于说出那句话,萧瑀心中暗喜,但脸上神情故作不解,问道:“老师说的是什么将来?”
梁相却没有上萧瑀的当,他状似转移话题一般,询问起百里光:“那位帝都巡检使百里光百里大人最近怎么都没有到东宫来了?老夫听闻他近来倒是频繁进出庆王府。”
萧瑀闻言,脸色突变,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老师莫要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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