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说计划事关佛国,于情于理都应知会上澄和尚。
当天夜里,言枕词来到上澄和尚屋中,将自己与原音流的计划和盘托出,得到上澄和尚的首肯之后,便连夜行动,来到佛国之外,开挖地道。
挖掘地道无甚好说,无非如此。言枕词一个人呆在黑暗里,用剑劈土,一般三剑过去,能劈出一里长的通道。如此也不知重复了多久,忽听一声“轰隆”,前方的地道左侧发生坍塌,又一黑黝黝洞口出现在地道之中!
这是什么洞口,通向哪里?
言枕词一阵惊讶,刚要探查,耳朵忽然一动,听见来自地面上的声音。
“咻咻”数声,一道道仿佛溶于黑夜的黑影浮现于夜空之中。
他们一队数十人,行动时却几乎无有声音,踏着幽灵一般的步伐,于黑夜中时而闪现,时而隐没,以极快地速度明确向无量佛国所在前去。
突地,为首之人停下,目光闪电射向一个方向:“是谁!”
言枕词慢吞吞自地道中冒出了一个脑袋,接着天空微弱的月光,看清面前这一拨人的模样。只见他们大多身披斗篷,斗篷纯黑,没有其余装饰。这样的打扮本来并不显眼,但一群人都在黑夜里做同样的藏头露尾的打扮,只能让人想到——
“魔道之人。”言枕词喃喃自语。
他都不用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时候肯定是为了密宗而来的!
唉,还真让原音流给说中了,这才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呢。
“哼,走。”为首之人冷漠道。
一声落下,队伍再度向前,却并非置言枕词于不顾,而是于前进的同时齐齐取出兵器,齐齐向言枕词挥去。
数十人,数十把兵器,数十道光影,于弹指之间,铺天盖地而来!
言枕词先长叹一声。
他既不把头缩回土中,也不把身体拔出土地。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吹出。
只见漫天尘沙同时扬起,虚无的沙土在半空中迎上各式各样的刀光剑芒,竟似蚀骨*之沙一般,吹散刀光,抵消剑芒,还洋洋洒洒,向那群魔道之人飞去。
劲风扑面,沙粒如刀,转眼将斗篷与皮肤一同切割。
为首之人面色大变,来得快,退得也快,一声“走”还在口中,人已带着队伍爆退三丈,如来时般迅速离去。
黑夜里一下不见了这群人的身影。
言枕词这才拍拍手,自言自语:“不该凑的热闹就别凑,这可不是你们该出现的时候。”
说完,他重新埋头挖地。
一刻钟后,十里之外,魔道群人一气退到了这里,才停下休息。
有人问为首之人:“有人拦路,密宗之事要如何做?”
为首之人沉默片刻:“密宗之事只因机会凑巧,不可为也不可惜。我们不需将力量放在此处,应当奉祭司之令,准备之后的泽……”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再被风一卷,更飞散无踪。
两宗禅辩的第三日,密宗重返无量佛国。
这一次,撕去所有掩饰的外衣,密宗展露出对转世圣子志在必得的决心。无数来自密宗本部的八部众跨越秽土,大举进入无量佛国地界,汇聚无量佛寺之前。
无量佛寺自天光刚亮的那一刻便大开佛寺山门,同样无数手持棍棒与戒刀的武僧自佛寺中鱼贯而出,分列寺前两侧,以行动直接回复密宗的挑衅。
无量佛国之前,战局一触即发。
无量佛国之外,更有无数的目光汇聚于此,关注着幽陆两大佛宗势力的对决之战!
从无量佛寺中去往秽土,又从秽土回到无量佛寺,曾经装饰奢华的步舆变成了如今的囚笼,无欲依旧坐在步舆之中,手握佛珠,默诵佛经。
三天两夜的时间里,密宗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来来往往的八部众对他冷颜以待,紧密看守。无欲同样对他们视若无睹。
他只在想:我要如何自保?我要如何逃出密宗?
一只扑扇翅膀的鹦鹉落在无欲膝上,打断了无欲的沉思。
无欲膝盖一重,抬眸一看,发现停在身上的鹦鹉红毛绿翼,头与胸脯却洁白一片,正歪着脑袋,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盯住自己。
他面上不动,呼吸却轻轻一顿。
他虽无过目不忘之能力,也不识多少鸟类,但依旧记得这只鹦鹉正是原西楼带来那一只。莫非——
前方忽然传来嘈杂说话之声,无欲衣袖不经意一摆,藏住膝上鹦鹉,再抬头看去,却发现原音流正在密宗众人的簇拥之下,摇着折扇,笑意吟吟,堂而皇之向他一路走来。
原音流为什么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无欲匪夷所思。
原音流自然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因为他代表无量佛国,给密宗带来了一个消息,一个足以左右眼下对峙局势,化干戈为玉帛的消息。
当着龙部部首之面,原音流笑吟吟道:“无量佛国愿将转世圣子还给密宗,但密宗需以雪海佛心和无欲交换。”
听清声音的这一刻,密宗之人怦然心动!
但龙部部首立刻质问:“我凭何相信你?”
原音流叹了一口气:“就凭我是享誉幽陆的原西楼吧。原府之人,世代独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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